分卷(56) (2/4)

待。

&ep;&ep;还害得他这么难过。

&ep;&ep;知雪养的小羊都很可爱吧？毛茸茸，圆滚滚的，还会很亲昵地咬人手指，是不是？

&ep;&ep;落雪斋很漂亮吗？他的题字是不是比我的要好看些？明日你要是还去，记得

&ep;&ep;师尊！

&ep;&ep;记得帮我问问他，今天身上佩的是什么香，如此好闻。

&ep;&ep;师尊，你脑袋糊涂了，是不是还没睡醒呢？闻衍上了榻，也将他半拖半抱地弄了上来，让他对着自己坐着，将他系错的暗扣一颗一颗解开重系。

&ep;&ep;冷

&ep;&ep;闻衍盯他一会儿，不出意外地败下阵来。

&ep;&ep;于是将人转了个身，将他圈在自己怀里，继续着他的系扣子大业。

&ep;&ep;我没去过落雪斋，也没见过那群羊，更不知道师尊说的香是什么香，师尊也太会给人罗织罪名了，还不听人解释。

&ep;&ep;闻衍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自责，后悔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处于这样一种应激的状态。

&ep;&ep;我每天吃完饭去见的人师尊应该也认识，世称皆空真人，也就是馋嘴仙。他还是选择了坦白。

&ep;&ep;皆空

&ep;&ep;顾剑寒太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ep;&ep;第67章非我本意

&ep;&ep;当年，莫无涯还是魔界少宫主，和他差不多大，十来岁的样子。

&ep;&ep;莫昭把他从清孤河带到魔宫之后，他便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ep;&ep;可能是莫昭对他太好的缘故，莫无涯从小便不喜欢他，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他作为莫无涯的伴读常常被冷落。魔宫里的人看着少宫主对他不满，便经常私下给他找各种麻烦，床上放细针的有，将水泼到榻上的有，甚至往他的食盒里放各种毒散的也有。那时候他还没能辟谷，脸上总是突然生各种疮疡，极痛极痒，一碰就会溃烂。

&ep;&ep;那段时间，他非常孤独，非常害怕。

&ep;&ep;但偶尔会有一个人在他的石窗前驻足，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眼神却无比清明，一袭天蓝衣袍与魔宫格格不入，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满头青丝披散。

&ep;&ep;你这娃娃天赋异禀，为啥甘心留在这里受罪喃？

&ep;&ep;他大概说的是某地的方言，顾剑寒听不太懂，没有搭理他，继续一丝不苟地擦着他的剑。

&ep;&ep;是不是怕走不脱，他们找你麻烦？

&ep;&ep;咋个不理人喃？

&ep;&ep;顾剑寒砰地一声放下剑，年纪虽小，眉眼间却满是冷色：哪里来的酒鬼？

&ep;&ep;嘿嘿。皆空打了个酒嗝，我从西南极地之角而来，只为寻找有缘人。

&ep;&ep;顾剑寒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

&ep;&ep;可从那以后，他在窗外见到皆空便再也不惊讶了。他在魔宫没有朋友，即便有，他也依然不会讲皆空的存在告知旁人。

&ep;&ep;那是他们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

&ep;&ep;皆空没有哄小孩子的意识和能力，每次来都只是在石窗外絮絮地唠叨，从来不会给他带什么吃食和玩具。不过哪怕只是在窗外絮絮地唠叨一会儿，顾剑寒便已经很知足了。

&ep;&ep;莫昭待他是好，但他也不过是她救济的众多小孩之一而已，她没有太多时间分给他，更没有多余的精力陪他。

&ep;&ep;在很长一段的孤独岁月里，皆空弥补起他生命中深不见底的寂寞和巨大的残缺。他会把很远的消息告诉他，给他讲述小酒楼里最爱传的明见话本，甚至包括某某宗师的秘辛艳史，一点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ep;&ep;能遇见他是很走运的事。

&ep;&ep;顾剑寒虽然没说，却一直将他视为兄长，心里很是崇敬他，也很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但后来不知怎的，莫无涯对他的态度慢慢好了起来，几乎是在短短几天内，两人变得形影不离，莫无涯常常来他的房间，两人一同修炼，一同用膳，顾剑寒的私人时间便慢慢变得很少。

&ep;&ep;皆空来的时间便也少了。

&ep;&ep;后来终于有一天，顾剑寒向莫无涯透露了皆空的消息。

&ep;&ep;几乎是无意识地，失智般地说了出来。

&ep;&ep;他如今回想起那段日子，都完全不能理解当时他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

&ep;&ep;当然，像那样的事情，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ep;&ep;每当他想追溯所有愚蠢错误的动机，怀着悲哀的心情想要将自己从泥淖里拯救出来时，头脑里便会浮现起五个大字

&ep;&ep;他爱莫无涯。

&ep;&ep;只凭那一句话，便将他一生都燃烧成苦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