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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开始无意识地乱蹬,血泪从眼角漫溢而出的时候,闻衍才慢慢放开手,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道。
&ep;&ep;师尊,既然你这么想死的话,我就成全你吧。
&ep;&ep;你在黄泉路上走慢点,等我去杀了莫无涯之后,便来找你。
&ep;&ep;因为我很菜啊,你也知道的,可能还得苟活不少时间。师尊最好走两步就睡一觉,走两步再睡一觉,梦里也要有我才好,这样等我追上你的时候,我也没离开你多长时间,师尊也不会因为太过想念而偷偷哭鼻子了。
&ep;&ep;还有路上要注意安全,穿厚一点,别着凉了,你的厚衣裳我都放在主卧的大衣柜里,等会儿我就烧给你,你得记得拿,再见面时我看不到我烧的那些衣服,我是不会再叫你师尊的。
&ep;&ep;大概就先这些吧,之后你记得每天都要托梦给我,或者我每天加睡一个午觉,午觉的时候你也得来入我的梦。万一我突然想到什么要紧的事想要嘱咐你,你得来得及时些才是,否则我会超级伤心,一整天都会没有精神,于是真正见你的日子也得推迟
&ep;&ep;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观察着顾剑寒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动作都无法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出去,他看着顾剑寒的脸色越来越白,又慢慢地,稍微缓过来了些。眼角的血泪不再流淌了,手也放开了一点,呼吸正在逐渐变得顺畅。
&ep;&ep;他的身影在顾剑寒血红的猫眸里缓缓映了出来,不太清晰,而且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漠然。
&ep;&ep;闻衍在顾剑寒面前总是笑,一副傻乎乎撒娇的样子,偶尔不笑也是因为在生闷气,于是显露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其实他真正严肃起来的时候是不傻的,虽然语气故意放得很轻松,但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在戏说。
&ep;&ep;往往是这种时候,他看起来十分薄情。如果说顾剑寒的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严寒,那么他的冷大概是夹杂着一点生机的料峭春风,往往一吹就是遍体生凉,不太凛冽,但也足够刺骨。
&ep;&ep;好不容易熬过整个隆冬时节的飞鸟,却最容易在这种春风下被活活冻死。
&ep;&ep;师尊,你说是不是?
&ep;&ep;只是可惜了,我们连大婚还没办,道侣印还没结,也还没有一起去看过江南塞北大好风光。唉尤其是我,年纪轻轻的,才十八岁,就因为太爱师尊,舍不得师尊一个人孤独寂寞,就要待在酆都做生生世世的鬼不知道酆都那边风景如何,不过大抵是比不上外面了,否则人们何必求生若渴,早点死掉不是更好?
&ep;&ep;顾剑寒很明显地,有了剧烈的动摇。
&ep;&ep;他抿紧唇看着闻衍,那眼神是那样地伤心,又是那样地脆弱,好像只要闻衍再扇动一下翅膀,他的生命就会因此掀起巨大的海啸。
&ep;&ep;师尊酆都有好吃的吗?有新鲜的食材吗?有整洁干净的厨房吗?阎王爷允许我们吃饭吗?如果他不让我们吃饭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ep;&ep;作者有话要说:阎王爷:勿cue
&ep;&ep;第77章尸香子蛊
&ep;&ep;这些都是必须考虑好的事情,如果
&ep;&ep;他说着说着,终于感觉到衣带被拽了一下,很轻很轻,像十分温顺的小猫抬爪抓了一下身边的毛绒球,悄无声息的,却是一个明显的退让信号。
&ep;&ep;他也不装什么听不见了,趁着这个机会就往秋千床上猛地一扑,还好秋千床是用了术法加固的,否则这一下可能俩人都得直接摔地上去。
&ep;&ep;顾剑寒闷哼了一声,偏头躲过了他的亲近,先用濯洗术将自己身上弄干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攥住了他窄窄的袖口。
&ep;&ep;因为袖口太窄,他的手指便总爱碰到闻衍的手腕,他像是被烫痛般地不停缩手,然而却舍不得放开衣袖。
&ep;&ep;闻衍压着他,过热的体温灼伤了他冰冷的空壳,他却只觉得想哭。在遇见闻衍之前,他是从来不哭的,总觉得这是一种太过懦弱的举动,于事无补不说,还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于是无论遇到再深重的苦难与灾祸都不会流一滴眼泪。
&ep;&ep;世人都道他冷血狂妄,岂知他也有愁情柔肠。
&ep;&ep;师尊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ep;&ep;闻衍蹭蹭他冰凉的脸颊,带茧的指腹从他的指尖划到他柔软的掌心,再触碰到他疯狂跳动的脉搏。
&ep;&ep;师尊就是舍不得我了,舍不得和我分开,又舍不得让我去酆都吃苦。
&ep;&ep;他理所当然地撒着娇,过长的头发糊了顾剑寒一脸,顾剑寒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轻轻闭了眼,声音还是嘶哑得不成样子。
&ep;&ep;我爱你。
&ep;&ep;他这话说得比遗言还像叹息。
&ep;&ep;闻衍沉默片刻,却没说什么我也爱你之类的话,只是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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