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立雪问道:“师父,哪一个是一苇方丈?”

&ep;&ep;任天广向一群和尚一指:“那位就是。”

&ep;&ep;苏立雪一看,却是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和尚,只见他脸上皱纹密如蛛网,活象一个被人嘬干了瓤的葡萄皮儿,在那里双目微闭,似睡非睡,木雕泥塑一般与几个老和尚呆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苏立雪掩口窃笑:“哪来这么个干巴老头儿?好像明天都活不过去似的。”

&ep;&ep;任天广拈须微笑道:“你这样说他,他一定听到了。”

&ep;&ep;苏立雪大惊:“真的吗?离这么远,又这么多人,乱糟糟的。他能听清是我说的?”

&ep;&ep;任天广说:“一苇大师的武功为少林百年之冠。世人评说,除张盟主之外,以他最高。你说话他当然能听到。”

&ep;&ep;苏立雪说:“那可坏了,他来打我怎么办?”

&ep;&ep;任天广说:“一苇大师佛法深湛,哪里会在乎别人如何褒贬他的臭皮囊?”

&ep;&ep;苏立雪拍手大笑:“若真是这样,我当面去骂他祖宗八代。”

&ep;&ep;任天广说:“你好生顽皮。快看,那边那个老道便是九莲道长。”苏立雪一看,竟是一个比一苇大师还要老许多的老道士。只见他老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满脸的皮肉好像个不合尺寸的套子一般耷拉下来,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要两个小道士搀着,才能一步一蹭地挪到椅子前,慢慢坐下。

&ep;&ep;苏立雪好奇地问:“他这样老了,为什么还不把掌门之位让出去?”

&ep;&ep;任天广说:“你休看他现在这样,他若运起功来,一下子就能飞出三丈开外。”

&ep;&ep;“那他为什么装出一副老棺材瓤子的模样?”

&ep;&ep;“他确实老了,若不运功,就与平常老人无异。”

&ep;&ep;苏立雪正想再说什么,任天广一指:“那位就是峨嵋派掌门普照大师。”苏立雪看去,只见那和尚就如庙里的大肚子弥勒佛活了一般,头肥体胖,满面红光,腆着个八月孕妇般的大肚皮,咧着大嘴笑哈哈地正与人攀谈。苏立雪说:“他还象个样子,不过也和我想的武林高手不一样。”

&ep;&ep;任天广说:“他们都老了,年少一辈的武林高手,以‘南龙北虎’最为有名。南龙是武当派剑侠龙吟秋,北虎是猛虎帮帮主虎不敌,他们的样子你一定不失望,我指给你看……咦,他们到哪里去了?”

&ep;&ep;正在这时,场中群雄忽然出现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人们的目光纷纷向一个方向投去。只听有人说:“快看快看,武林第一女高手来了。”又有人说:“唉呀,她可是有十几年没露面了。”

&ep;&ep;苏立雪急忙把头转过去,只见走来了一位中年妇人。她的面容丰腴端庄,举止落落大方,一边走一边微笑点头,显然是在与熟人打招呼。任天广说:“嗯,张女侠确实多年不见了,上次七十大寿她就没来。苏公子,她便是张盟主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名唤张胜素,是张盟主的侄女。她的武功嘛,在女子当中堪称第一。”

&ep;&ep;苏立雪说:“她一定学了张盟主不少武功。”

&ep;&ep;任天广说:“张盟主确实指点过她,除了英副盟主,也就只有她得到张盟主的亲自指点了。”

&ep;&ep;苏立雪看着张胜素走过去的背影说:“这女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ep;&ep;任天广说:“那当然,二十年前,张女侠风姿绰约,武林闻名,不知有多少武林美男子趋之若鹜呢。”

&ep;&ep;苏立雪说:“是谁有福气娶到了她?”

&ep;&ep;任天广说:“她谁也没嫁,听说……唉,这男女之间的事你是不懂的。”苏立雪正要驳他两句,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三个妙龄美女翩然而至。这三位少女竟是三胞胎姐妹,模样长得一模一样,穿的衣服,梳的发式也都是毫无二致。她们迈着相同的步伐,身佩长剑,艳光四射,三个人六只眼目不斜视,对于全场的武林高手好似没放在眼里,旁若无人地只管走来。

&ep;&ep;任天广说:“唔,这是有名的‘梅岭三姝’,名字分别叫花月影、梅胜雪、冷秋霜,当然,这是她们学艺有成后自己起的,原来的名字不是这样……咦,苏公子,你怎么这样?”原来,苏立雪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梅岭三姝”看,看得嘴都合不上了。在场的群雄大多自重身份,谁肯多看美女一眼?何况还有不少出家人,更是不能随便看。好在大家都武艺非凡,眼力俱佳,只用余光也能看清楚。只有苏立雪显得鹤立鸡群,让任天广好不狼狈。他只好把苏立雪用力按到椅子上:“苏公子,千万不可如此有伤大雅。”

&ep;&ep;苏立雪说:“这有什么?她们长的美,就是让人看的嘛。”

&ep;&ep;“梅岭三姝”和张胜素以及其他几位女宾坐在了一起。这时只听有人高声叫道:“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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