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颜不回又转头对任中龙任中英说道:“当然了,我那任师兄武功非凡,寻常人物就算想要害他,也没那个本事。因此,害死他的人必定是武林中非常了不起的角色,而且势力庞大,你们兄弟惹不起他们,所以才只好忍气吞声,将老父亲草草下葬。二位贤侄,你们说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ep;&ep;他这番话触动了任氏兄弟的内心深处,兄弟二人一时间竟然无语应答。颜不回心中暗喜,提高了嗓门说道:“贤侄,不要怕,今天这么多武林前辈在此,大家都可以帮你做主。你只管大胆地说出来,是什么人害死了你父亲,到那时,老夫亲自出面,一定要替你们兄弟讨回公道!”

&ep;&ep;任中英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嘴唇翕动了两下,显然是想说什么。任中龙却抢先对颜不回拱了拱手:“这位前辈,请您不要胡乱猜疑,家父确实是死于痰迷之症,城里的郎中可以作证的。现在就要起灵了,您还是回到座位上去吧。”

&ep;&ep;颜不回登时把脸一板,厉声说道:“贤侄,面对着杀父之仇,竟然不敢声张,这岂不是悖逆不孝吗?你们如何对得起老父亲的在天之灵?我真是替我那任师兄伤心啊,任师兄,你一辈子没养个好儿子啊——”说着,他捂着脸抽泣了起来。

&ep;&ep;这时,忽然人群中站出一人说道:“这位黄先生,你没凭没据可不要乱猜疑啊。”众人一看,站出来的人是一位老者。有人小声说道:“哟,是济南通臂王林昆林老爷子。”

&ep;&ep;却见这林昆走到颜不回身边,拱了拱手说道:“这位黄先生,你与任先生手足情深,这着实令人钦佩。不过,说话要讲根据,你说任先生死于非命,有什么证据吗?”

&ep;&ep;颜不回说:“这最直接的证据嘛,就在我任师兄的尸体上。任师兄身负重伤而死,只要察看一下他的尸身,那就一目了然。”

&ep;&ep;任中龙说道:“家父已经装殓入棺,岂有破棺验尸之理?”

&ep;&ep;林昆也说道:“是啊,就是官府要验尸,那也要有些凭据才行。这位黄先生,你空口白牙,难道就能让我们大家赞成你验尸吗?”

&ep;&ep;“证据自然是有的。”颜不回摇着折扇说道:“任贤侄,我问你,在大约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一队人夤夜来到了你们武馆?这队人到了武馆之后不到三天,你父亲就辞世了,是不是这样啊?”

&ep;&ep;“嗯,这……”任中龙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皱着眉头答道:“我们武馆上下有近千口人,成天到晚进进出出的,这很平常啊,和我父亲去世没有什么关系嘛。”

&ep;&ep;颜不回收起折扇向前一指:“贤侄,你们武馆后面那个小院是做什么的?”

&ep;&ep;“那,那是家父平日里闭关习武的地方。”

&ep;&ep;“哦,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我说的那些人自从来到了武馆之后,就进入了那个小院,一直都不肯出来呢?”

&ep;&ep;“这……哪有此事?家父去世后,那个院子就空着,没人在里面住。”

&ep;&ep;“贤侄,你敢让我们大家到那个院子里去凭吊一番吗?”颜不回咄咄逼人地问道:“如果那个院子里真的是没人住,我甘愿自剜双目!”

&ep;&ep;“这……现在就要起灵了,如果错过了吉时,那……那岂不是亵渎了家父在天之灵?不行,不行,一定要赶紧起灵。这位黄前辈,请您还是退回去吧。要是……要是真想看那小院,等下葬完毕后再去吧。”

&ep;&ep;颜不回和龙格格这次到葬礼上来,为的就是要鼓动武林群雄到那小院里去,只要大家去了,局势一乱,那就有了可乘之机。因此,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等到葬礼之后再去那小院的。于是,他一转身,对着武林群雄们说道:“各位英雄,任天广大哥是咱们大家共同的朋友,现在他死得不明不白,连他的亲生儿子都遮遮掩掩,咱们难道能够坐视不理吗?诸位,是任大哥真朋友的就请站出来,咱们一起到武馆后面的小院里去看个究竟!”

&ep;&ep;他这么一喊,真的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咋呼着要到那小院去。任中龙手忙脚乱,连忙阻拦,席棚里登时乱作一团。

&ep;&ep;正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大家都不要乱,听我说句话。”说话的人中气充沛,内力深厚,在这吵吵嚷嚷的席棚里,却能把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地送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所有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ep;&ep;大家应声看去,却是一个中年道士站在那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便是代表武当派前来吊唁的无量道人。他是九莲道长的二弟子,名声早已威震江湖,今天在这里显露了这一手内力的功夫,让大家都不禁心中暗暗钦服。

&ep;&ep;只见无量道人缓步向着颜不回与龙格格两人走了过来,两眼上下不停地打量着他们。只见他走到近前,打了个稽首说道:“二位朋友,贫道在江湖也厮混了将近三十年,却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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