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苟有才说:“那地藏寺我是去过的。那座庙地方不小,可是和尚却不多,也就是十几个人。住持方丈叫什么无念,嘿,这个老家伙,最他妈抠门了,小气得很。凡是外来的行脚僧人,他最多留宿一晚,到第二天早晨就往外赶——哎,想不到这个衍空和尚居然到了这里。”

&ep;&ep;龙三畏说:“不管这个老和尚到底怎么样,咱们都是要去的。这地藏寺不是离着这里不远吗?咱们现在就去。”

&ep;&ep;苟有才说:“好,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我进去察看,你在外面等着。不过这次风险不小……我看这样吧,我进去后,你外面点上一炷香,若是香火烧尽了,我还没出来,你就赶紧跑。”

&ep;&ep;龙三畏说:“不,咱们一起进去。既然是咱们已经结拜为兄弟了,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自己一个人跑了那算怎么回事?”

&ep;&ep;“哎呀,兄弟,这可不行。你是有用的人,不能随便冒险;我一个废物,死了就死了,不能让你给我殉葬啊……”

&ep;&ep;两个人争执了起来,龙三畏说什么也要同苟有才一起进入到地藏寺中去察看,最后苟有才叹了口气说道:“好兄弟,你够义气,我没有白跟你拜把子。实话跟你说,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为了巴结别人,没少与人结拜。可是像你这样,愿意与我同生共死的,一个也没遇到过。行了,兄弟,从现在起,咱们就是真正的生死兄弟了。做哥哥的就是为你丢了这条命也是值了!”说着,他的眼角竟然泛出了泪花。

&ep;&ep;他擦了擦眼泪,拉着龙三畏便向着地藏寺走去。一路上两个人不停地商量着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危局,同时也预想着如何应对,就这样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地藏寺的门外。

&ep;&ep;看到了地藏寺出现在眼前,龙三畏和苟有才都紧张了起来,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庙门走去。

&ep;&ep;到了庙门前,只见庙门虚掩,苟有才拍打了几下门环,很快就有一个和尚过来拉开庙门,看了看龙、苟二人,说道:“二位有什么事吗?”

&ep;&ep;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自然是要由苟有才说话,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我们是从江西来的游方僧人,路过宝刹,想要讨口斋饭吃。请看在同为释迦一门的份上,行个方便吧。”

&ep;&ep;那和尚的脸色立即就阴暗了下来:“对不起,我们这里香火不旺,无人布施,所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饭食。你们还是到别处寺庙去吧,离这里大约七八里路,还有一座寺庙,那里香客多、人气旺,富得流油,你们还是到那里去吧。”说着就要关门。

&ep;&ep;苟有才对此早有准备,急忙用手挡住了门板,同时又掏出一串铜钱,说道:“这位师傅,大家都是释迦弟子,还是帮帮忙吧。我这位小师弟从今天早晨开始就生了病,硬挺着走了很多山路,现在实在是挺不住了,请师傅发发慈悲吧。”

&ep;&ep;那和尚见到铜钱竟然无动于衷,推开苟有才的手说道:“不行,不行,方丈吩咐过,不许外人进来。我不能违命。”说着,硬是把苟有才推出门外,砰地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

&ep;&ep;苟有才和龙三畏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只好走到一边,寻了块石头坐下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ep;&ep;他俩还没说上几句话,忽然只见又有两个俗家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老者,年纪大约六十开外,脚步沉稳,神态庄重,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在他后面跟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出头模样,好像是个随从。

&ep;&ep;两个人来到了地藏寺门前,那老者停住了脚步,年轻人则上前敲门。只听得庙门吱呀一响,又是刚才那个和尚来开了门。只听那个年轻人说道:“师父,我们是从苏北盛家庄来的,到这里来请空玄师父去做一场水陆大会。”

&ep;&ep;那和尚立刻满面春风,连连点头说道:“好,好,二位施主请进,请进……”

&ep;&ep;那老者和年轻人抬腿迈过了门槛,守门的和尚刚想关门,苟有才一个箭步奔过来,顶住庙门叫道:“我说这位师兄,你这庙连俗人都进得,我们释迦弟子却进不得,请问普天下有没有这个道理?”

&ep;&ep;守门的和尚与那两位俗客都不禁一愣,那守门和尚一看:“哦,又是你,你怎么还没走?”

&ep;&ep;苟有才说道:“往哪里走?我们做和尚的不到寺庙里去,那还到哪里去?”

&ep;&ep;守门的和尚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我们这里不接待行脚僧人,你快到别处去吧。”

&ep;&ep;苟有才说道:“行脚僧人你不接待,行脚的俗人你倒是蛮欢迎。”

&ep;&ep;守门的和尚说道:“人家是到这里进香做法事的,你们怎么能和人家相比?”

&ep;&ep;苟有才说道:“我们也是来进香做法事啊,怎么,不可以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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