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龙三畏猛然从梦中惊醒,一激灵就坐了起来。抬眼向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依旧睡在僧房中的木床上,苟有才也躺在自己的身边,酣睡不醒。再看窗外,昏沉沉地也不知是早还是晚。他心中大为吃惊,急忙摇动苟有才的身体,连声招呼他快点醒过来。

&ep;&ep;苟有才勉强睁开了眼睛:“哎哟,怎么回事?我……我脑袋好沉……”

&ep;&ep;龙三畏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别睡了,快醒醒,咱们中了蒙汗药了。”

&ep;&ep;苟有才晃了晃脑袋:“是啊,我也觉得……觉得不大对劲啊……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ep;&ep;龙三畏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他从床上爬起来,下床到了门口,侧耳听听,外面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他打开房门,向外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ep;&ep;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到处都躺着尸体,有和尚,也有俗人。很多尸体都鲜血淋漓,地上也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一些兵器胡乱丢在地上。看来,就在他们二人酣睡的那段时间里,这地藏寺里发生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ep;&ep;苟有才也来到了门边,也被满地的尸体吓了一跳:“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ep;&ep;龙三畏说道:“看来,这庙里的和尚与提香队血战了一场,也不知到底是那边赢了。”

&ep;&ep;苟有才说:“也许是两败俱伤,都死光了呢。你看,那个不就是守门的怀净和尚,他也死了。哼,让你狗眼看人低,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ep;&ep;龙三畏说:“不要这么说人家嘛,也许他们是咱们这一边的呢。不过要是都死光了,那可就麻烦了,谁是衍空和尚啊?”

&ep;&ep;苟有才说:“咱们到处找找看。”

&ep;&ep;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仔细察看了一番。发现死去的俗人有五个,而和尚则有十三个之多。不过在和尚中并没有看到那个无念方丈,也没有昨天来的那两位俗客。

&ep;&ep;“无念方丈到哪里去了?”苟有才说着,看了龙三畏一眼。

&ep;&ep;“会不会在正殿里?”龙三畏说着就向正殿走去。

&ep;&ep;他的脚刚刚迈进正殿的门槛,劈面就从里面冲出一人。只见这个人满身满脸都是鲜血,脚步踉跄,目光散乱,看到龙三畏过来,迎面就是一拳。龙三畏一惊,急忙侧身避开,仔细一看,很快辨认了出来,这不是昨天进庙的那个老者身后的随从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ep;&ep;只见这随从死死地盯着龙三畏,口中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叫道:“恶贼,拿……拿命来……”又是一拳猛击过来。

&ep;&ep;龙三畏倒退一步,这随从一拳击空,收势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了。苟有才过来试了试他的鼻息,吃惊地说道:“死了,他也死了。”

&ep;&ep;龙三畏刚想说什么,忽听正殿里又传出了一声呐喊,他向前走去,很快就看到有两个人正在佛像前恶斗厮杀。这两个人一个正是那无念方丈,另一个则是昨日进庙的老者,两个人拳脚生风,呼呼作响,斗得难解难分。

&ep;&ep;苟有才也冲进了正殿,和龙三畏站在一起,两个人望着无念方丈与那老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ep;&ep;“咱们该帮谁呀——啊,不,是你应该帮谁呀?”苟有才抓了抓自己的光头说道。

&ep;&ep;龙三畏向着这两个殊死拼杀的人望去,只见他们两个明明都看到外面进来人了,但是却都心无旁骛,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拳脚上了,出手毫无停顿。显然是任何一方只要稍有松懈便会一败涂地。再仔细一看,只见无念方丈的肋下已有鲜血渗出,僧袍的下襟都被染红了。那老者的身上却不见血痕,似乎占了些上风,不过也看不分明

&ep;&ep;这两个人又恶斗了十几招,还是不分胜负。龙三畏正在不知所措,忽然心中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去,终于心中豁然开朗,因为他看出这个无念方丈的出手的招式似乎有些眼熟!

&ep;&ep;咦,这好像是武当派的功夫啊!龙三畏对于武学了解甚少,所学过的唯一一套拳脚就是武当散手。现在他看这个无念方丈出手的招式隐隐约约竟然与武当散手颇有些相似。

&ep;&ep;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一个和尚怎么会用道家的武当派功夫?不过转念一想,龙三畏又释然了,自己要找的衍空和尚不就是道士扮的吗?难道说,眼前这个无念方丈他就是……

&ep;&ep;他又想:听唐红真说,武当散手是武当派的入门功夫,无念方丈也算是高手了,怎么会用这么浅显的武功?又想了想,他又想明白了:对了,武当派的功夫必然是有相通之处,再高深精妙的套路也会与武当散手一脉相承。无念方丈用的当然应该是武当派上乘的精妙掌法,不过还是会与武当散手有相似之处。

&ep;&ep;如此说来,这个无念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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