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钥匙旋开门锁,富酬重新适应了一下门开后没有油烟味的傍晚,就看到室内乌压压的黑衣人。

&ep;&ep;由于客厅空间有限,七八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在被炉四周站着,场景竟颇有些温馨。

&ep;&ep;门后还有个要捂他嘴的,富酬往旁边闪了闪,扬手:“等等。”

&ep;&ep;这伙人挺讲礼貌,富酬既不反抗,就任他走到柜边拿烟盒。

&ep;&ep;“看新闻了吗?”

&ep;&ep;领头人冷冷看着富酬,他打开烟盒,从蓝烟嘴和白烟嘴夹杂的半合烟卷里抽出一支蓝的点燃。

&ep;&ep;“我理解你家议员时隔这么久突然想对我下手,毕竟竞选的花销不会少,而我所有的黄金远不是法庭那群庸才算的近百吨。”

&ep;&ep;这里个别几人的富酬在榎田议员身边见过。

&ep;&ep;“整整五百吨黄金,存于有现世最大金库之称的纽联储银行。”

&ep;&ep;领头的人临时领命来时,没听说这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意味着多大的财富,如果拿到手,还用给谁卖命?

&ep;&ep;正当其动摇之际,富酬看着阳台窗外五片翠绿的藤萝叶子从楼上幽幽坠下来,一时不慎被烟呛了,干咳不止,好像肺被烟草腐蚀了个洞。

&ep;&ep;富酬提出去趟卫生间,那人看富酬的眼神就是看一座移动的金山,房子他们里外勘察过,卫生间没有窗,不担心人跑得了,为表对黄金的尊重和诚意,他甚至不派人跟着。

&ep;&ep;富酬反锁了卫生间门,打开马桶水箱拎出赤司的礼物,放占排水量的东西进去是右京的节水观,贵金属材料的刀没生锈,不减锋锐。他从浴缸对边的墙上摸索着撕开墙纸,打开隐藏的壁橱,拿出折叠梯子再把一切恢复原状。

&ep;&ep;梯子倚着天花板通风口向右贴墙两米的位置,他咬刀爬上去,推开那块貌似平整无缝的天花板。

&ep;&ep;在楼上拉起梯子,富酬动作熟练快速而有条不紊,一个与他穿着相同的人昏迷在沙发上,他走过去,斩断那人的脖子。

&ep;&ep;头颅落在地板上骨碌碌转了两圈,滚到在场第三人脚边。提着七寸正方便当盒的右京有意避开那颗头颅,上前打开盒子。

&ep;&ep;“提前给你送来真是对了。”

&ep;&ep;现在他们已经能听到楼下破门的声音和一系列动乱和冲突。

&ep;&ep;“谁知道他们怎么比我还急。”他拿起诺大的盒子里唯一的一个和果子,“小气。”

&ep;&ep;“刚做好就被家里弟弟抢光了。”

&ep;&ep;“我可以上路了。”富酬将刀柄递给右京。

&ep;&ep;右京联络了数个对百吨黄金有意向的黑帮卖了富酬的地址和作息时间,而选在今晚行动先下手为强的就不止一两家,都不是善茬,互相撞上了免不了交火混战。

&ep;&ep;富酬选的楼层和户型设计出众,熟悉此地的渔翁右京便可趁乱离开,把便当盒最后装的东西送交迹部。

&ep;&ep;迹部觉得他做的多余,简单看了眼是富酬的脸,便让人给右京过户酬金。

&ep;&ep;不验dna不是迹部不谨慎,只要这张脸这个身份明面上死亡,就算富酬认输,他跟他老子总算有个交代。

&ep;&ep;……

&ep;&ep;右京对着盥洗台的镜子呵出一口气,擦掉崩在上面肥皂沫。

&ep;&ep;他掏着下件要洗的外套兜,酒气过了一夜还是那么明显,有的地方开线了得补一下。

&ep;&ep;手下摸到左侧内兜有张卡片,是照片。

&ep;&ep;游乐园拍的,唐老鸭身边的美惠笑容僵硬的拿着半化不化的冰淇淋。

&ep;&ep;洗漱间门猛地被推开,富酬直奔脏衣篓。

&ep;&ep;过了会儿,他蹲在那,一手摁胃,一手捂在额头上,最后撑着膝盖站起来。

&ep;&ep;“帮我扔了。”

&ep;&ep;右京拿着照片,一时混乱至极。

&ep;&ep;“等等,你对她……那你何苦?”

&ep;&ep;富酬顿足,宿醉和猛醒带来的眩晕让他不得不倚着门框,脊背略佝偻。

&ep;&ep;“你信神么。”

&ep;&ep;“什么?”

&ep;&ep;“只要我拿出一个数目,就能达成一个愿望,我不能停止,她和她的书帮我凑齐了这笔数目。”

&ep;&ep;“你到底在急什么?”右京不明白。

&ep;&ep;富酬转身面对他:“游乐园那天你不是也跟迹部交涉过了么,那人挺有远见,赤司氏的教训也够警醒,他会在我弄迹部氏之前对我釜底抽薪。”

&ep;&ep;右京甩下湿衣,连串水滴急促地砸在地上,他冲富酬举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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