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会拜见过太后以后,应该去见一见胡姐姐。”

&ep;&ep;长宁宫那里的变化,钱嬷嬷已经着重讲过了,其实也无非就是和气地对待罗嫔,低调地养育太子什么的,这一阵子,孙贵妃并没有做出什么很打眼、很招摇的事。把静慈仙师的事放在最后,其实也是透露了钱嬷嬷的态度:现在的静慈仙师,对宫廷的影响力几乎已经是略等于无,就是个被高薪养起来的老干部。徐循见不见她,对自己的影响都不会太大。

&ep;&ep;当然,去见那是情分,钱嬷嬷也不会反对。“娘娘念旧。”

&ep;&ep;她看了看屋角的时漏,便催着徐循去见太后,“昨晚闹着没睡好,恐怕点点这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倒是老人家应该是已经醒了。”

&ep;&ep;老人家果然是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徐循过去拜见她的时候,她正和静慈仙师坐在窗边说话,徐循进来刚好就都拜了,因许久没见,行的还是大礼。“见过老娘娘、娘娘。”

&ep;&ep;静慈仙师已经换了一身道袍,头发在头顶挽了个小小的道姑髻,看来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她眉宇间虽然依旧透了几分病弱,但周身气质已不再颓唐苦闷,整个人的精神倒是好了些,听徐循还叫的是旧称呼,便笑道,“已经不是娘娘,现在要叫道姑啦。”

&ep;&ep;徐循见她放得下,心里倒也有几分为她高兴,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太后已问道,“是从点点那边过来的吧?听说孩子的烧退了?”

&ep;&ep;只这一句话,太后对孩子的关心就尽是显露无遗,徐循自然要感恩几句,“已是退了,我不懂事,这些日子,倒难为老娘娘费心。”

&ep;&ep;“说这什么话呢。”太后不以为然,“我难道不是点点的祖母了?孩子烧退了就好——这样也好,没这个契机,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ep;&ep;她和气地望了徐循一眼,语气却是有些不满,“下回行事,再不要如此冲动了,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大郎发了这么大的火?我都问好几次了,他只是不肯说。就连要和你说情,都不知该从何说起。若非这次点点病了,谁知道你要在南内住到什么时候去。”

&ep;&ep;徐循将信将疑——这要是太后没有发话,皇帝是怎么忽然间改了态度的?钱嬷嬷平时就住在清宁宫后院里专心带小孩,能知道什么j□j?说的根本都是一些大路消息,她进去这三个月,永安宫算是断了情报源了,对于台面下的变化她根本是稀里糊涂,太后如此说,见仙师也有赞同之色,只好当真话处理,含糊道,“唉,也是我太过冲动……”

&ep;&ep;太后也没细问,只道,“事情过去就算了,我看大郎这阵子,对你应该是已经消气,只是少个下台的契机而已。现在你既然出来了,再好好地服个软,赔个罪说点软话,难道大郎还能再让你回南内去?一会他应该也来看点点的,你们两个在点点跟前好好地说说吧,当着女儿的面,他也不会太心硬。”

&ep;&ep;她要是细加盘问也罢了,如今摆出一副轻轻放过的样子,徐循心里反而更加疑惑,顿了顿方才道,“这……多亏老娘娘为我筹划,我行事莽撞,辜负了娘娘对我的期望,惹下了这样大的祸事,您还这样有情分,小循真不知该如何回报娘娘,总是肝脑涂地,都报不得这份再造之恩……”

&ep;&ep;她这话说得,简直是客气得有些过分了,可太后却是居之不疑,她安详地一笑,“你还年轻,难免有冲动的时候,也不要太自责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的事看来天般大,其实真出来了,几个月以后,谁还记得你去过南内?先回永安宫好生将养一段日子再说吧。”

&ep;&ep;立继后的事,大家虽然没拿出来讨论,但彼此是已经知道的。可就因为太后没有直接和徐循说,搞得徐循一肚皮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太后是真要推出她为继后?静慈仙师在这件事上又是什么立场,掺和到了哪一步?这一切问题都不是自己瞎想能有答案的,而虽然答案就坐在跟前,但她却实在不能问——目前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坦荡荡地和太后表明强调,自己并未渴求这空出来的后位。

&ep;&ep;刚才稍露口风,太后的态度却是如此笃定,好像已经准备了后续的计划,徐循心里由不得就是一阵不舒服。——但说实话,人家是太后,皇帝的妈,做的都是堂堂正正的事,也从来没有害过她徐循,反而一直在对她好,把她从南内往外拉,也是为了她好。现在宫廷里除了皇帝和徐循以外,没有谁明确地知道,徐循不出南内是自己不想出。怕都以为皇帝是没完全消气……太后这时候给搭了一把手,徐循难道还能和她公然唱反调,表明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对后位没有任何兴趣?

&ep;&ep;局面已经很乱了,她再左冲右突一番,谁知道能惹出什么结果?徐循现在都不愿往细里去想,她就想快点和太后说完话,自己可以回去继续看女儿。点点应该是差不多能醒了,就是不醒,看着睡脸也是好的……

&ep;&ep;“这……”她作势迟疑了一番,方道,“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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