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内廷今日,可有信至?”东杨大人也不弯弯绕,问得很直接。

&ep;&ep;南杨大人是抽一鞭说一句话,“内廷无信。”

&ep;&ep;东杨大人的眉毛就高高地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嘟囔了一句,“这……不应该啊。”

&ep;&ep;说出这话,本也没想得到南杨什么回应,毕竟,他私下赏花饮酒时多话,可到了公事上,却是信奉‘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眼下此事又是如此敏感,两个大臣背着首辅在这里讨论八卦,难免有些不体面。

&ep;&ep;不料,今日南杨大人却是一反常态,主动透露,“据闻,清宁宫召东厂说话。”

&ep;&ep;东杨大人顿时嘶了一声,“这是还未死心?”

&ep;&ep;正说话间,西杨大人也转了进来,“勉仁、弘济——今日均无事吧?”

&ep;&ep;事关皇位继承,大臣们也就和市井妇人一样爱八卦,看到西杨大人进来,东杨大人立刻说道,“礼部无事,内阁也无事。东里兄,今日辛苦了,快来暖一暖喝口茶——且说那太医院档库,调开了没有?”

&ep;&ep;西杨大人摇了摇头,“人主没发话,我等岂敢擅专。”

&ep;&ep;东杨、南杨,不由得就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件事分明就是他一竿子挑出来的,这还叫不敢擅专?一夜间能让满城都传得这风风雨雨,全京城有这般能耐的人可不多,观其行止,应该是信心十足,档库里绝对有这样一份记录的。现在还不开库,哪里是不敢擅专?只怕是还存了些幻想,要给太后留点体面吧!

&ep;&ep;“东里兄恐怕还有所不知吧。”东杨大人迅速做了二道贩子,“今日,清宁宫召东厂厂公入宫了!”

&ep;&ep;说到召东厂,那肯定是找的冯恩,这位公公可是能人,资历又深厚,如今东厂里根本没有第二个提得起来的人,再加上和太后的渊源,不找他找谁?所以虽然南杨没指名,但东杨已经是擅自确认了当事人。

&ep;&ep;不比襄王那处,要以极为耸动的谣言来激起他的重视,内阁两位大人听到的都是尽量接近事情真相的版本,已知刘胡琳在东厂押下。现在太后召厂公进去,无疑是要对刘胡琳做出处置,不论是什么处置,西杨大人乃至整个内阁方——起码在如今,两位杨大人都未表露异志,还算是文臣正统一派——都将要落入被动,所以东杨大人的语气是有些不满的,暗指首辅处事手段不够老道,把好棋给下坏了。

&ep;&ep;西杨大人却是淡然依旧,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太医院档库,也有东厂能人正在把守。”

&ep;&ep;他没有透露什么别的信息,只凭语气,顿时就使得两位大人都是面露惊异,东杨大人琢磨片刻,不禁笑逐颜开,“如此,大事底定矣!”

&ep;&ep;毕竟是读书人,善投机,不代表他没有底线,再说,人老了也少锐气,这一次不必再犹豫,便直接被归为胜利的一方,他的心情自然是很不错的。

&ep;&ep;“只是太子仍在清宁宫,依旧是个变数。”南杨大人却是展露了细密一面,沉声道,“只恐老娘娘人老固执……”

&ep;&ep;一旦确认人证物证俱全,东厂也站在太子这边,南杨大人的话都多了起来,西杨大人看了他一眼,心中自然有数,却也不为己甚,他又叹了一声,“不错,大事至此,终究还有几分变数……”

&ep;&ep;正说着时,屋外忽有人疾跑了进来,三位大臣都变了颜色,“何时如此惊慌?”

&ep;&ep;奔来报信的小书吏喘了几口大气,便急急地道,“回几位老大人,襄王仪仗刚才出府,往东城门去了!有两位属官持了奏疏往宫中来——”

&ep;&ep;说话间,又有人接连不断地过来报告,不过半个时辰,这奏疏就送到了文华殿里。两位大臣也顾不得风度了,见首辅执信,全都挤来在左右观看。

&ep;&ep;才看了几行,西杨大人已是喜动颜色,草草看完,他交予东杨仔细研究,回身就吩咐,“去找司礼监,把这封奏疏,送入宫中给老娘娘观览!”

&ep;&ep;言罢,终是禁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跌坐在椅中,方才环顾左右,捋须笑道,“至此,大事定矣!”

&ep;&ep;作者有话要说:谁想过问襄王意见没有||他并不想做皇帝呢……哈哈哈||反正太后是没想过问儿子意见的今天更得早~

&ep;&ep;第248章谋生

&ep;&ep;如今的京城,处处都是风波诡谲,以三位阁老的身份,尚且免不得感到迷雾重重,更别说他人了。满京城的住户里,人脉、地位能比得上三位阁老的人,又有多少?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即使是以皇后之尊,得到消息,也不免要慢了阁老们一步。

&ep;&ep;“有此事?”此时已是入暮,坤宁宫内灯火通明,一片素白布置,皇后端坐堂前,听见消息,也不由得精神一振,露出宽慰之色。“总算襄王未曾糊涂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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