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弦月似一叶扁舟,皎洁的月光透过纱云,撒下大地,闪动着银色的光晕。

&ep;&ep;半个时辰后,在望月溪畔不远处停了下来,投去感激的目光,风清扶着慕兮月下了马车。

&ep;&ep;借着月色走了一小段路,来到坟前。慕兮月面无表情的盯着墓碑,风清取出火折子准备点燃香烛,慕兮月抬手道:“师哥,我来吧。”

&ep;&ep;默默的点燃香烛插在地上,周围的一切也随着这一点星光变得明亮起来。无声的烧着纸钱,许久慕兮月才问:“师哥,师伯是怎么死的?”

&ep;&ep;风清看了一眼连若依,叹道道:“是替连姑娘解毒配药时,不慎遭人暗算。”

&ep;&ep;猛然回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垂下眼睑,重新烧着纸钱,“师哥,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师伯单独呆一会儿。”

&ep;&ep;风清犹豫了一想,还是应了下来说:“好吧,你小心点,我先送寂云他们去望月溪畔,一会再来接你。”

&ep;&ep;慕兮月不语,用沉默的方式表明自己对刚才问题答案的不悦。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回眸只能看到树枝随风摇曳的身影。

&ep;&ep;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滴落到炽热的火里,眼前冰凉的墓碑再次残忍的告诉自己,疼她宠她的师伯离去的事实。

&ep;&ep;瘫坐在地,双手环膝,看着一点一点逝灭的火星子,无助的眼神,孤单的身影,让人不由得心酸窒息。

&ep;&ep;眼泪再一次滑落,从未有过的徘徊与脆弱,此时都爬上了泪痕弥漫的容颜,“师伯,原谅慕兮月现在才来看你,本以为你尚在人间,父母过世后,慕兮月会回迷踪林里等你回来,会向孝敬父母一般孝敬你的。不想你和爹娘一样,都下了黄泉,爹、娘、师伯你都好残忍,丢下慕兮月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疼惜,没人照看,慕兮月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

&ep;&ep;柔柔的夜风拂过,似倾听着慕兮月满腹的心酸。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慕兮月有些累了,枕着膝盖,竟有睡意袭来。

&ep;&ep;刚合上眸子,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覆上,微侧头,迎上龙吟风阴沉的脸和温暖的目光,“太晚了,回去吧。”

&ep;&ep;扶着她起身,慕兮月只觉着腿一阵酸麻,扑到了龙吟风的怀里,慌乱的退步又险些摔倒在地。

&ep;&ep;一个翻手将慕兮月横抱起,吃惊的看了他一眼,躲过炽热的目光,任由他抱着朝望月溪畔走去。

&ep;&ep;依偎着他温暖的胸怀,不禁忧伤一片,曾经有多少女人这样靠过,自己亦不例外。

&ep;&ep;一路无言,仍沉默的抬头看到望月溪畔楼角的灯笼,慕兮月轻轻的说:“王爷,放我下来吧,我的腿能走了。”

&ep;&ep;明白她话里包含的意思,龙吟风松掉一支手,慕兮月站在了地上,仍感激的轻叹:“谢谢。”

&ep;&ep;起步行去,身后传来佯怒的声音:“你在顾忌什么?”

&ep;&ep;驻足,心跳瞬间缓了半拍,不敢回眸,却坦然的说:“慕兮月是个自私的人,不能容下王爷心里装着别人的同时来爱慕兮月,如此,慕兮月宁愿一切都未发生过。”

&ep;&ep;简单的一句话阐述了她心中此时的徘徊,缘来缘回,因为在意了,憧憬过后方心碎。用过晚饭,慕兮月拉着风清到书房里,找出王农生前看过的医书典籍,有许多在迷踪林的家里也有一份。

&ep;&ep;两人聊起了王农生前的许多点滴,说到动情处时,还不时一阵欢笑。

&ep;&ep;最终还是谈到了他的最后时光,慕兮月拧眉轻问:“师哥,师伯到底是怎么死的?”

&ep;&ep;风清淡下笑容,起身走到窗前,吹着夜风,缓缓的说:“三年前,寂云杀了江湖上人称毒仙子的玉奴儿,她的哥哥玉面郎寻仇找上门,本应打到寂云身上的逆毒针被连若依给挡了下来,此针的毒液运行缓慢,但每运行一点毒液就会渗入骨髓,中毒的人若无解药将必死无疑,寂云为护连若依,失去了抓玉面郎君的最好时机,让他跑了。连若依中的毒已深入骨髓,我不了解毒针的药量的配置,只得请师父他老人家出马。也许是玉面郎看到寂云那么护着连若依,他要让寂云也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趁师父认真配药之际,将他暗杀。师父死后,我用他生前配好的半成品药每日给连若依服用,没想到她居在活了下来。那之后,寂云疯了似的想抓到玉面郎,最终让他抓到了,不管寂云如何行刑逼问,玉面郎就是不交出解药,不堪折磨之下,终咬舌自尽。”

&ep;&ep;许久,慕兮月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颤声道:“师伯和爹一样,一生救死扶伤,不想末了都没落个好下场。”

&ep;&ep;“什么?慕兮月,师叔他……。”

&ep;&ep;“我爹也是中毒死的。”

&ep;&ep;“唉——。”长长的一声叹息,感触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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