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城里因为沈无双的失踪已经乱成一团,而事情的当事人也过的不是什么好日子。

&ep;&ep;敛了裙摆坐在小凳上,看着面前满满一盆的衣服,沈无双眉头紧蹙自嗓中缓缓叹出一口气。

&ep;&ep;拎起一件湿漉漉的衣服,水滴顺着衣角流下晕湿一片地面。抿唇摇摇头放下衣服,她面容惆怅而纠结。

&ep;&ep;不管怎么说,一国的皇后坐在这里洗衣服当丫鬟,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沈无双垂首敛眸思索片刻,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光亮。她抬头小心环顾四周,探头探脑斟酌形势,连呼吸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ep;&ep;趁现在院子里没有人,逃走恐怕是最好的方法了。屈指提了裙摆,蹑手蹑脚顺着墙沿往门外溜,沈无双把动静放的不能再轻,心中暗暗祈祷别有人发现自己。

&ep;&ep;可事与愿违。

&ep;&ep;当膝盖被一股巨力撞击跪倒在地,手腕被两个大汉钳住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逃跑计划彻底失败。

&ep;&ep;“你可真是个心高气傲的。”沈无双刚一抬头,就看见门外老鸨扯块手绢一扭一扭过来了,脸上的笑容虚假而阴冷:“就知道你不会安心干活,幸好我特地派人暗处盯着。再还不清少我的钱,你说说该怎么办?”

&ep;&ep;虽然经历过了大风大浪,但老鸨此时威胁性的话语还是让她有些不安。自己身边没个可以帮衬的人,等于全然被他们拿捏掌控了。

&ep;&ep;真要硬碰硬,自己没有半分胜算。

&ep;&ep;见面前被强制按压住的人抿唇不答话,老鸨眼睛眯起半分闪过丝精明,她屈指钳了女人的下巴,用指腹缓慢在脸颊摩挲,语气轻挑而恶心:“不过,这张脸,似乎可以用一用。”

&ep;&ep;强压下心下腾起的怒火,挣扎着偏过头试图躲过恶心女人的钳制,沈无双眉头紧锁,半晌后厉然启唇:“你手拿开。”

&ep;&ep;“我答应去台上唱曲儿。”

&ep;&ep;“沈姑娘,您准备好了吗。妈妈催好几次了。”后台的小厮跑过来询问坐在内阁的姑娘,措辞语气听起来还是恭敬,可眉眼里的不屑却毫无遮拦流露。

&ep;&ep;这儿的姑娘哪儿有资格摆什么架子,都到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清纯玉女。

&ep;&ep;腾出只手无奈揉了揉额角,怀抱琵琶的沈无双硬是装作没看到他的不善眼神,垂着脑袋勾唇作答:“劳烦了,我这就去。”

&ep;&ep;衣角簌簌在地面扫过,一袭白衣的女人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和这个纸醉金迷的场合格格不入。

&ep;&ep;身后床上扔着的是衣不附体的单薄布料,虽然是妈妈强制性为她上台准备的,可沈无双根本不打算穿那些衣服,临上场才换上自己原先带来的白衣。

&ep;&ep;取悦男人?她也是有尊严的。

&ep;&ep;步子细碎而平稳,沈无双表情淡漠走到了二楼的高台上,这是妓院表演节目的地方。

&ep;&ep;老鸨看到这个女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一时气愤不已,要知道是这样个不听话的,应该早早教训一顿才是。

&ep;&ep;无视台下老鸨刀子似的目光,无视客人们龌龊低俗的目光,就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沈无双坐在高椅上,屈指拨动了第一根弦。

&ep;&ep;琴弦颤动余音未止,她敛眸哪儿也不看,悠悠然启唇而唱:“小山重叠金明灭。”

&ep;&ep;就像清泉乍泄,女人清澈而空灵的声线随凄婉悠扬的琵琶声流淌而出,柔如流水,和煦春风一般吹拂过在场每个人的耳侧。

&ep;&ep;原先嘈杂而混乱的厅堂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呼吸,倾耳聆听这宛若天外的来音。

&ep;&ep;像是受到了某种古惑,越来越多的人抬头看向高台上那一把琵琶拨弹清唱么女子,她白衣胜雪,眉目胜过画中万种风情,一颦一蹙皆如仙子。

&ep;&ep;人间绝色,人间绝唱。

&ep;&ep;当沈无双用小指按停最后的颤音,怀抱琵琶起身依依施礼时,原本因听曲寂静无声的厅堂一下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

&ep;&ep;一张一张的花牌飞上高台,金箔红筱,玉玷如意,就像不要钱一样通通向台上肩背挺的笔直的女人扔过去。

&ep;&ep;这样的曲,这样的人,值得所有的最好。

&ep;&ep;似乎是没想到大家如此捧场,短暂的愣神后,沈无双勾起唇角笑了笑,眉眼里尽是千种绝色。

&ep;&ep;美人一笑,倾城倾国。

&ep;&ep;可是很快,沈无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太丢脸了,一国的皇后,居然在这种场合唱曲子来博得男人的喜欢,成何体统!

&ep;&ep;一下子烧红了脸颊,来不及给大家谢礼,沈无双上齿紧扣下唇,从彩带中穿身而过,试图找个地方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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