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3)

，西徐亚的使臣还在等……”

&ep;&ep;“巴高斯，你是不是有事情需要向我汇报？”亚历山大不耐烦道。

&ep;&ep;“……是的。”我低下头。

&ep;&ep;“先让他进来。”

&ep;&ep;亚历山大反常的表现更加重了我的担心。在喀山德怀疑的注视下，我快步走进去，却发现长桌旁空无一人。

&ep;&ep;“这里。”

&ep;&ep;亚历山大的声音从一侧角落里传来。

&ep;&ep;我绕过圆桌，看见抵着圆柱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的他。

&ep;&ep;“陛下。”

&ep;&ep;“宙斯保佑，我真的很高兴你来了。”他低声道，“盔甲不能穿了，你替我脱下来，我感觉……好像碰到伤口了。”

&ep;&ep;我应声走到他身后，帮他小心解开盔甲，慢慢抬起，心忽然被扎了一下。血水顺着里面的希腊白袍蜿蜒一直流到背后的衣角，伤口崩裂了。

&ep;&ep;“陛下，疼不疼？”我看着兀自滴答个不停的鲜血手有点抖，稳了稳语调才道，“我帮你包扎。”

&ep;&ep;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ep;&ep;“谢谢。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麻烦你，巴高斯，最后一次……谢谢。”

&ep;&ep;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无声地替他解开衣服，仔细擦拭，包扎好伤口。迈兰尼进来递给我一件干净白袍。我帮亚历山大穿上，然后束好腰带。

&ep;&ep;他突然把橄榄枝形状的金色王冠递给我。

&ep;&ep;我伸手自然而然要去接，忽然又缩了回来：“不，这个不行。”

&ep;&ep;“啊，这个，”亚历山大好像这才回神，自己拿起来端详一阵。

&ep;&ep;“赫费斯提翁……”

&ep;&ep;他慢慢摩挲着皇冠，突然露出悲伤的表情。

&ep;&ep;“你如果不制止我，我都快忘记了，巴高斯，我真的快忘记了。”

&ep;&ep;他一把将皇冠扔到地上。

&ep;&ep;“陛下！”

&ep;&ep;“怎么回事？我的赫菲斯……我曾经跟他说过那么多话，可是一句一句，在我脑子里都变得，都变得模糊了。”

&ep;&ep;忽然间，我看到晶莹的泪水落到半空中。

&ep;&ep;“我是多么害怕，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害怕失去他。可我真的要失去他了，或者说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他。巴高斯，在他心里我成了个混蛋。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做……”

&ep;&ep;他哭得泣不成声。

&ep;&ep;“没有了赫费斯提翁，亚历山大怎么可能还是亚历山大？”

&ep;&ep;我弯下腰，捡起皇冠，擦拭干净。

&ep;&ep;“陛下，阻挡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ep;&ep;“恐惧与孤独。”

&ep;&ep;“实现梦想的代价是什么？”

&ep;&ep;“学会伤害别人。”

&ep;&ep;“陛下，”我朝他微笑，“那你怎么知道那些人在被你伤害后都会离你而去呢？”

&ep;&ep;亚历山大抬起头看向我，迷茫的蓝色瞳孔好似纯净的珠宝。

&ep;&ep;我把王冠拿到他面前：“他爱你，他只会盼着你的好，他只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帮助你，哪怕刺伤自己也在所不惜。”

&ep;&ep;眼睛快被泪水溢满。

&ep;&ep;我不敢眨眼，怕他瞧出端倪。

&ep;&ep;他爱你。

&ep;&ep;……

&ep;&ep;我亦一样。

&ep;&ep;他接过王冠。

&ep;&ep;“他们恨我，但我无法停止。”亚历山大微微低头，“就像你说的，阿明塔斯……很多人因我而死，可我一旦停止征程，他们的死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ep;&ep;我揉了揉眼。

&ep;&ep;“没错，可那些人恨的是你的伟大。陛下，你应该明白，即便是神，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爱他。”

&ep;&ep;他不再犹豫，为自己戴上皇冠。

&ep;&ep;“正了吗？”

&ep;&ep;我点头。

&ep;&ep;亚历山大站起身：“那你不会再离我而去了吧，巴高斯？”

&ep;&ep;我没有说话。

&ep;&ep;他回过头：“我不明白，巴高斯，既然你爱……”

&ep;&ep;“不，陛下，正相反，我恨你，”我猛然抬头，“我恨你的伟大。”

&ep;&ep;你那么伟大，让我连可容身的位置都没有。直至今天，当我看到你为那个与你一般优秀的人不知所措地哭泣时，我才觉得，自己不是懦弱，是根本感觉不到希望。

&ep;&ep;出来时我回想起亚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