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展图想起一桩事,却也不太肯定,犹豫道:“不过,阚靖云亦曾在官学任教,或许他们曾有片面之缘?”

姚宏逸闻言心下一凛。Www.

果然,是因为乐松而结怨的吗?

伍展图不知他心中所想,回忆道:“下官记得,阚靖云曾向先帝奏议,说官学亦应教授土木工役之事,先帝准了他的奏,更让他权负责,因此,他有好一段时间都在官学里任教。”

教授土木工役?

那怎么会和庞籍结了这么深的怨?

姚宏逸又问:“阚靖云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伍展图张口正要说,忽又停住了,皱着眉想了想,才道:“他尚且可算是眉目清秀吧?只是呢,那发冠总是乱糟糟的,衣服上也老是沾着莫名其妙的污迹。”

“他上朝的时候也是如此?”

伍展图点头:“也是如此,但他并不经常上朝。”

“哦?”

“大多数的早朝,他都是告病不去的。”

姚宏逸对这人更觉好奇了:“工部的尚书不管管么?”

伍展图摇了摇头,叹息道:“下官与工部的杨学林大人相熟,曾听他说起过,阚靖云连呆在工部的时间也不多,工部尚书想管也见不着人影啊。”

“如此嚣张,也没有人告发他吗?”

伍展图撇了下嘴巴,不屑道:“每每有人进谏弹劾他,他便巧立名目向先帝献上宝物,哄得先帝好不欢喜,弹劾之事便不了了之。..Co

姚宏逸皱眉,疑惑更甚。

这阚靖云听起来就是个不入流的宠臣罢了,何德何能让庞籍记恨这么许久?

“伍大人,”他为伍展图添满了茶杯,问道:“他的为人是怎样的呢?”

伍展图看见姚宏逸为自己添茶,有些受宠若惊,还以一个感谢的眼神,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又细细地想了想,答道:“下官不曾与他见过面,不过听杨大人说,阚靖云待人还算和善,总是笑眯眯的,不是个会摆架子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时会过于我行我素。”

“嗯……”

姚宏逸撑起手臂,托着腮,又陷入了沉思。

他想象了很多个庞籍与阚靖云交恶的故事。

在他的故事里,阚靖云是个大奸大恶、老奸巨猾的佞臣。

又或者,他是一个过于耿直、不知变通而误了大局的愣头青。

万万猜不到阚靖云会是这样的形象。

“姚大人?”

伍展图唤了姚宏逸一声。

姚宏逸回眸,微笑问道:“伍大人,不知杨大人是否还在汴京城?”

杨学林是前工部侍郎,五年前告老归田。

伍展图心领神会:“杨大人仍旧在汴京城,他亦甚喜欢来这八宝楼品茗,改日下官为您引见。”

姚宏逸点头赞许:“那便有劳你了。”

“大人客气了。”

伍展图看到姚宏逸已有些许疲倦之意,正想要向告辞,对方却唤他道:“伍大人,本官还有一事相求。”

“大人但说无妨。”

姚宏逸笑容可掬,但若果伍展图细心留意的话,便会发现那笑意里满是疏离与冷漠。

他道:“我今日向你打听的事情,还请莫要让旁人知道。”

旁人,指的自然是庞籍。

伍展图诚惶诚恐地点头答应。

……

“我出去一下。”

乐琳说罢,推开了房门正要出去。

柴珏转过头来大声唤她道:“你不留下来看火了么?”

“不看了!”

乐琳的语气里满满是不耐烦:“我不试了!”

理论与实践,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得到乐松的实验札记,便可轻而易举地蒸酿出“二锅头”,可是二人反反复复实验里十数次,都还是失败了。

“吱戛”一声,门被推开了,凛凛的寒风呼啸而入。

还夹杂着些许冰雹。

刺骨的湿冷之意,迫使乐琳连忙“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怎么了?你不是要出去的么?”

柴珏戏谑说。

乐琳裹紧了披风,却还是觉得有些寒意,她强撑着佯装毅然道:“我岂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就算要实验一百次,我乐某人也誓要把这酒蒸出来!”

说罢,她不着痕迹地往那蒸酒的火炉子那边靠,霎时间暖意充盈了身躯,舒服之感让她不由之主地长叹了口气。

柴珏笑意更浓了。

碰巧此时,忽而地酒香四溢。

”好香!”

柴珏叹道,他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浓烈的酒香气味。

乐琳也深深吸了一口气,惊喜道:“是这个味儿了!”

“真的?”

柴珏喜逐颜开,连忙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出来,一饮而尽。

“咳!”

他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喘息道:“好辣!好辣!”

乐琳看到他滑稽的模样,捧腹大笑。

“你还笑!”

柴珏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用力打了乐琳肩膀一捶,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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