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头,嗓音沙哑道:“儿臣愿代乐琅受罚,恳求父王恩准。”

“朕……”官家饶有趣味地品味柴珏的屈服,似一只猫在玩弄垂死的老鼠:“准了。”

“谢父王。”

谢过恩,柴珏一抬头,随即对上官家那如深渊一样的眸子。

“呵,”

官家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不屑地笑道:“朕似乎找到阿珏的软肋呢。”

柴珏如同被雷轰电掣,心跳一下子停了半拍。

软肋。

软肋……

是的。

他见不得“乐琅”受半点的伤害。

这如何不是软肋?

他本该忌惮,本该惊惶。

从此,父王大可以把自己拿捏在掌心,搓圆按扁。

然而,前所未有的踏实,让他镇定了下来。

有在乎的人。

有牵挂。

被束缚,被羁绊。

真实存在于世间的踏实感觉。

“父王倒是没有软肋。”

柴珏无惧地与官家对视,双眸逐渐变得澈亮、坦然。

“只是,父王不相信儿臣诚心悔过,大概是因为……”他长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即便克己自律如父王,自内心也不认为这是快乐的。”

官家始终注视着柴珏的黑眸,听见这句话,蓦地一瞇。

“如此想来,父王严苛的律己,更像是出于惶恐。”

柴珏忍不住咧嘴一笑。

“儿臣……”

他学着官家方才讥讽的语气:“似乎现了父王的逆鳞呢。”

又拱手:“若无别的事情,儿臣便领罚去了。”

说罢,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身后,官家笑容渐僵,随即抿成一个阴沉的角度,隐隐咬牙切齿。

“杨献茂,”

良久,才听得他吩咐道:“让他们不要留力。”

杨献茂看见过官家的震怒,却不曾见识过他如此阴鸷毒辣的眼神。

一时间呆住了,反应不过来:“不要留力?”

“让他们给朕狠狠地……”

官家一字一顿地说,他甚至能感觉到在口腔的深处,自己的上下龋齿正用力摩擦:“给朕狠狠地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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