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奶的老汉打了一些羊乳,包括卖花的小姑娘都被他喊住,买了一小包鲜嫩的桂花。

&ep;&ep;等到后来,三剩以为严之默终于要干点正事,准备回家时,严之默又换了个方向,去了城西的牲口行。

&ep;&ep;马、驴、牛、羊、猪,乱七八糟全都问了一遍,也不知道这书生嘴皮子多招人待见,一文钱不掏,牲口行的人竟还愿意和他聊,若换了旁人,怕不是早就打发走了。

&ep;&ep;只有弹幕看透了真相。

&ep;&ep;【合着主播来这里是开展技术交流的?】

&ep;&ep;【笑死,牲口行的这个大哥,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疑惑,到现在的惊奇……】

&ep;&ep;好不容易离开了牲口行,摆脱了那股腥臊气味,三剩眼见严之默终于加快了步子,他抹了把脸,赶紧跟上去。

&ep;&ep;严之默的最后一站,是油坊。

&ep;&ep;三剩当场眼前一亮!

&ep;&ep;自从周兴找来,三剩就没少琢磨这事。

&ep;&ep;他混迹在镇上多年,对于这周兴的老子周掌柜,早就眼熟,却很少与自己这号人打交道。

&ep;&ep;如今能拿出银钱来找自己这号人办事,定然事情不小。

&ep;&ep;所以他开始干活前,又找人打听了一圈。

&ep;&ep;得知最近周氏香烛店的生意不好,左邻右舍的店铺伙计,没少听他站门口抱怨。

&ep;&ep;再加上他们指定要盯梢一个去西窗阁送货的书生,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蜡烛。

&ep;&ep;这一串连在一起,三剩就推测,周老头是想要这书生的蜡烛,又或者是蜡烛的来历。

&ep;&ep;他脑子转得快,心道,书生买了大豆,送去了油坊,应当就是榨了豆油。

&ep;&ep;现下哪有几个人吃豆油?更别说这书生买了一路,出手阔绰!

&ep;&ep;既然不是吃的……

&ep;&ep;想及那蜡烛点燃了,不就烧化变成油了吗?看着也和豆油差不多。

&ep;&ep;至于豆油怎么变成蜡烛的,说不定秘密就在那一串子药材里。

&ep;&ep;哦对,听说那西窗阁卖的蜡烛是黄色的,大豆可不也是黄色的吗?

&ep;&ep;三剩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以至于快跟到油坊时,因为走了神,险些露了行迹。

&ep;&ep;严之默见弹幕讲三剩已经跟着自己一路来了油坊,便知道对方入套了。

&ep;&ep;其实他先前已经委托麻三,放下自己后顺路把漆树籽送来了油坊,这会儿已经榨好了。

&ep;&ep;这阵子漆树籽攒的多,油足足榨出两大罐子,油坊用塞加绳子牢牢封紧,保管只要罐子不破,油就不洒。

&ep;&ep;不过油坊老板又说,那些大豆赶不及榨,若想要,还得等等。

&ep;&ep;严之默摆摆手只说不急,转而将油坊老板引到一旁,说要拜托他点事。

&ep;&ep;随即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ep;&ep;严之默来了两回,为人客气,给钱痛快,而且还和油坊谈成了长期的生意。

&ep;&ep;油坊已经把他当成固定的客人,因此在听完严之默的请求后,老板咧嘴道:“多大点事,我自给你办妥。”

&ep;&ep;严之默便又留了一会儿,紧接着故意走到门口后,才把那两大坛子的油,一罐放进背篓,一罐直接抱在怀里离开了。

&ep;&ep;到了这时,暗处的三剩已经迫不及待了。

&ep;&ep;严之默一走,他就飞快闪进油坊,找油坊老板搭话。

&ep;&ep;油坊老板得了严之默的吩咐,故意装傻充愣,显得十分藏着掖着,有话不能直说的样子。

&ep;&ep;三剩软硬兼施,这油坊可不比那粮店和药铺,后头有大东家的,因此他敢耍横。

&ep;&ep;他这种泼皮无赖,最是难缠,若是惹了,成日里纠集几个人蹲店门口,啥事都干不成。

&ep;&ep;是以油坊老板最终败下战来,不情不愿地答话,“那相公特地嘱咐我们不要乱说,若教他知道我坏了规矩,回头不来我们油坊榨油了,可如何是好。”

&ep;&ep;三剩摆出一副恶人相道:“他一个村子里的穷书生,能对你如何,你若不赶紧老实答话,爷爷我必定教你当下就做不成生意!”

&ep;&ep;他故意高声讲话,还吓跑一个本想进来的客人。

&ep;&ep;油坊老板叹了口气,道:“行罢,便告诉你!那书生一个月来两回,只用大豆榨油,要求尽可能油渣少些,不能混进杂质,我曾问过一句这油是不是吃的,他只说不是,是做营生用,却不知是做什么。”

&ep;&ep;三剩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他可说过除了大豆油,还需要别的什么东西,做他那营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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