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样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也让她颇觉得暖心,不遇到这样的危险,她感觉不到,中国人这个身份,会带给她这样一种安全感和自豪感。

&ep;&ep;她现在也后知后觉地对她自己独闯禁地感到恐惧,她当时太震惊,竟然忽略了一个事实,她是在别人的国家,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死一千次都不够。

&ep;&ep;她并不怕死,但不想因为这样枉死。

&ep;&ep;季鱼心中仍有疑问:“所以,你是中国海军,海警之类的?”

&ep;&ep;身旁的人没有回答,似是在犹豫什么,静默许久之后,才给了她一个很模糊的回答,“算是。”

&ep;&ep;季鱼后来才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眼下,她也不便再多追问,也不再怀疑他是不是坏人。

&ep;&ep;她吃着手中的面包,忽然觉察到,他应该也饿了,把手伸向他:“你饿吗?给你吃。”

&ep;&ep;她自己当然看不到,她手上的面包已经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口。

&ep;&ep;她把最后一口面包伸到了他下巴下面。

&ep;&ep;她也看不到旁边男人此刻的表情,她是要让他用脖子吃东西吗?

&ep;&ep;他盯着她的手,许久,把面包推回到她嘴前:“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ep;&ep;季鱼瘪了瘪嘴,不就是嫌弃她的口水,不吃就不吃,她已经饿得不行,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自己嘴里。

&ep;&ep;吃完面包,喝了一大口水,她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季鱼,季鱼的季,季鱼的鱼,不是鲫鱼的鲫,鲫鱼的鱼。”

&ep;&ep;“有什么区别?”

&ep;&ep;男人显然还是直接理解成了鲫鱼,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丝浅笑。他微微转动快艇方向盘,慢慢加快了速度,不时地看她的反应。

&ep;&ep;季鱼仔细想了想,她的介绍,从他这个外人的角度听来,确实听不出区别,只好继续解释。

&ep;&ep;“鲫鱼能吃,我不能吃,这就是区别。但意思其实是一样的。听老贾说,这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她觉得,鲫鱼最普遍,到处都有,所以就叫季鱼,听起来像鲫鱼,死神就不会一直盯着我了。”

&ep;&ep;季鱼声音越来越低沉:“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就我一个人还活着。你说,我是不是沾了名字的光?”

&ep;&ep;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他听。一直没有听到他应答的声音,猜想他应该对她这种破事没兴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ep;&ep;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有那么强的表达欲,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

&ep;&ep;季鱼并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老贾只说是他们在外面旅游时,出了意外。她猜想,应该和船有关。

&ep;&ep;父母离开后,老贾成了她的监护人,是研究海洋生物的大学教授,他和她父母关系很好。

&ep;&ep;季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会这么恐惧坐船?是因为,她父母经历的意外,她也经历过?

&ep;&ep;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她一直做翻船的噩梦,也不敢坐船的原因了。

&ep;&ep;她的记性很差,小时候很多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也和这些经历有关?

&ep;&ep;老贾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

&ep;&ep;“靠着我睡会儿。”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ep;&ep;他说话的同时,宽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头上,把她按向他的肩膀。

&ep;&ep;这一次,动作力度没那么大,她甚至感觉到他冷冽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暖。

&ep;&ep;季鱼靠在他身上,困意像潮水一样迅速涌上来,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ep;&ep;她睡得很沉,奇怪的是,这一晚没有做噩梦。

&ep;&ep;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手臂上有一处受力。

&ep;&ep;伸手一摸,是男人的手。

&ep;&ep;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浑身都很温暖,像睡在暖气开放的卧室里。

&ep;&ep;四周很安静,季鱼没有听到快艇马达轰鸣的声音。

&ep;&ep;她的眼睛仍然绑着布条,但能感觉到天边已经有了亮光。

&ep;&ep;季鱼伸手把布条除去,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闭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

&ep;&ep;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搂着她臂膀的手。

&ep;&ep;不是那种常年生活在办公室里的男人白皙修长钢琴家一般的手,近似于香槟的色泽,散发出阳光与自然的健康气息,虎口处有厚厚的茧,指关节骨头凸起很明显,给人一种非常有力量的感觉。

&ep;&ep;许是意识到她醒了,他的手突然松开了,身体也微不可察地移到一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