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子书重明木然地别开头,双眼中情绪翻涌:“你应当听说过,当年小苍山血屠一事吧?”

&ep;&ep;“当时微之就在小苍山,是我,害死了她...”

&ep;&ep;子书重明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只看见了桃夭,为什么只救下了她。

&ep;&ep;因为他的任性和冲动,害死了这世上他最重要的人!

&ep;&ep;“不...她没有死...”容迟松开手,后退两步,口中喃喃道,“两百八十七年前,龙阙域,我救下了重伤的微之。”

&ep;&ep;“你说什么...”子书重明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ep;&ep;下一瞬,铺天的狂喜将他淹没,子书重明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ep;&ep;她还活着,原来他没有害死她!

&ep;&ep;“我不知道...”容迟垂下眼,眼中晦暗无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已经找了她两百多年...”

&ep;&ep;子书重明看着容迟,敏锐地从他言行中察觉到异样:“你对微之做了什么,你在愧疚?你愧疚什么?!”

&ep;&ep;“为了救我师妹,师父取了微之三滴心头血...”容迟闭上眼,“可我不知道,她早已金丹破碎,失去三滴心头血,她的修为自金丹跌至筑基,只剩不到百年寿命...”

&ep;&ep;不等他说完,暴怒的子书重明已经一拳揍在容迟脸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对她?!”

&ep;&ep;容迟嘴角立刻青紫一块,面对,子书重明,他又恢复了之前目下无尘的高傲神情:“你又比我好多少呢?若不是你害得微之金丹破碎,只是取三滴心头血,根本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ep;&ep;说到痛处,容迟再也忍不住,同样狠狠地回了子书重明一拳。

&ep;&ep;两个修为高深,在修真界也算赫赫有名的大能,就如凡间武夫一样扭打在一块儿,百宝架上各色玩物被撞落在地,响声清脆。

&ep;&ep;他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守在门外的湛晨和星河,两个人推门而入,瞧见这一幕,一时都被惊得无法言语。

&ep;&ep;好在两人及时反应过来,将子书重明和容迟拉开。

&ep;&ep;“容迟,你什么意思,我大师兄身受重伤,你竟然趁机对他动手!”湛晨怒道。

&ep;&ep;容迟冷笑一声,抹去嘴角一点血迹,拂袖对星河道:“我们走。”

&ep;&ep;他对不起微之,可是子书重明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他?他有什么资格,替微之来责怪他?!

&ep;&ep;湛晨还想说什么,却被子书重明拦下:“此事与你无关。”

&ep;&ep;“大师兄...”湛晨带着几分无措地看向子书重明。

&ep;&ep;子书重明心力交瘁,他闭上眼:“你先出去吧。”

&ep;&ep;原来她没有死...

&ep;&ep;可是,他还是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了。

&ep;&ep;是夜,星河灿烂,容迟仰坐在矮山之上,手中抱着酒坛,面上浮现深沉的醉意。

&ep;&ep;原来已经两百多年了,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

&ep;&ep;整整两百八十七年,他再没有在这天下发现微之的踪迹。

&ep;&ep;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ep;&ep;那个和她生得相像的少女,终归不是她啊。不是他的微之,不是他想弥补的那个人。

&ep;&ep;人这一生,做过的事,就再也不能后悔。

&ep;&ep;可是微之,我真的很想你。

&ep;&ep;那是他生平第一个动心的人,可是两百八十七年,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ep;&ep;两百八十七年前,容迟不过才入金丹,是药王谷掌门木天青三大亲传弟子中,最年幼的一位。

&ep;&ep;他出身容家,上有数位兄姐,自幼被娇宠长大,吃穿用度都是寻常修士难得一见的珍物,无数人渴求的灵宝,于他也是唾手可得。

&ep;&ep;便是在这样环境下,容迟也并未养成纨绔自我的脾性。

&ep;&ep;反而天生清风朗月,如芝兰玉树,引得无数药王谷女弟子暗自倾心。

&ep;&ep;结丹之后,容迟奉师命出游,行至龙阙域,遇上因重伤倒在路边的谢微之。

&ep;&ep;医者仁心,容迟暗忖不该见死不救,何况谢微之一身并无凶煞之气,应当不是为恶之辈,他就更不能袖手旁观。

&ep;&ep;那时候的谢微之,伤得实在很重,容迟第一次见伤得这样严重,还能留下一口气的人。

&ep;&ep;好在容迟是药王谷弟子,所修功法特殊,身上又不缺各色药草,全力施为,这才救下谢微之的命。

&ep;&ep;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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