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文圣。

&ep;&ep;聆音阁立派以来,修为最高者就是早已陨落的渡劫期开山祖师,如今支撑整个门派的,便是闻清觞合道期的父母。

&ep;&ep;如果聆音楼能出一位大乘修士,在修真界的势力必能再进一步,因而闻清觞于整个聆音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ep;&ep;为了闻清觞的道途,他的一双父母亲自求上摘星阁,摘星阁掌门引动星辰之力为其卜算天命,最后择出一位与他命格、灵根相合的女子,能助他修炼。

&ep;&ep;那女子便是如今摘星阁掌门的首徒,摘星阁大师姐苏嫣然。

&ep;&ep;闻清觞的确天赋惊人,不足两百岁时,修为便已突破化神。相比之下,苏嫣然远远不及,那时不过金丹。

&ep;&ep;金丹修为的苏嫣然若与闻清觞双修,并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助益,是以两人虽然早早定下婚约,却一直没有成婚。

&ep;&ep;前些日子,苏嫣然终于突破元婴,聆音楼和摘星阁的这桩婚事终于尘埃落定,择了良辰吉日,广发喜帖,正式举行仪式。

&ep;&ep;“这样说来,这门婚事无关情意,更多是两派联姻,助益修炼罢了。”谢微之有些感慨。“堂堂摘星阁大师姐,竟像是炉鼎一般。”

&ep;&ep;“苏嫣然当日能有今日身份,全是因为这门婚事。她原是摘星阁持扇侍女,因着命格、灵根都与闻清觞相合,这才被摘星阁掌门收为弟子。也是因着两派对她供应无数天材地宝,她才能在这个年纪突破元婴。”

&ep;&ep;苏嫣然本身的天赋,算不得多好。

&ep;&ep;萧故喝了一口酒:“说不定这二人成婚之后,便能日久生情,到时也算一桩佳话。”

&ep;&ep;“也是。”谢微之莞尔。

&ep;&ep;“不过你去参加婚宴,难道不需准备什么贺礼?”谢微之突然想起,难道他们要双手空空地去蹭饭?

&ep;&ep;“这倒不用担心。”萧故回答,“我老爹既然传了讯,到时他也会去,贺礼自然有他准备。”

&ep;&ep;“怎么光听你提起父亲,你阿娘呢?”

&ep;&ep;萧故抱着酒坛,微垂下眼眸:“我娘生我之时难产,我算老爹一个人拉扯大的。”

&ep;&ep;谢微之自知失言:“抱歉,是我多嘴。”

&ep;&ep;“这有什么,用我老爹的话说,虽然我娘不在了,但她心里是永远爱着我的。”萧故眼神柔和,“这就够了。”

&ep;&ep;“唯一可惜的,是我未能亲眼看她一眼,虽然我爹藏了她许多画像,可画像终究只是画像。”

&ep;&ep;谢微之有些出神:“我也没见过我阿娘的模样。”

&ep;&ep;“我从出生起,便没有父母。”

&ep;&ep;她的父母呢?没有父母,她又是如何长大的?萧故很好奇,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该问。至少,不能是现在问。

&ep;&ep;萧故转开话题:“我瞧你修为已有筑基七层,再有月余应当就能突破金丹了吧?”

&ep;&ep;“金丹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ep;&ep;萧故记得,谢微之当日告诉过他,只要渡过金丹雷劫,她便不会再受天道掣肘。

&ep;&ep;听他这么问,谢微之怔愣一瞬,她一时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ep;&ep;“...等金丹之后,大约会回宗门看一看吧。”谢微之不确定道。

&ep;&ep;萧故偏头看她:“原来你是有宗门的。”

&ep;&ep;谢微之点头:“我没有父母,后来入了宗门,算是在宗门长大。”

&ep;&ep;“你应该听说过,东境太衍宗之名。”

&ep;&ep;“你竟是太衍宗弟子?!”萧故是真有些惊讶了。

&ep;&ep;东境第一宗,太衍宗,修真界至今最古老的宗派之一,门下大能无数,太衍宗弟子在外,任谁都要礼敬三分。

&ep;&ep;萧故的老爹当年也有意将他送去太衍宗,但听说太衍宗门规严厉,又实在不舍得儿子小小年纪离开自己,这才作罢。

&ep;&ep;“不像么?”谢微之反问。

&ep;&ep;萧故点头:“你与我从前见过的太衍宗弟子,的确大不相同。”

&ep;&ep;谢微之的懒散,与他见过的那些太衍宗弟子身上的气质,大相径庭,叫人决然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ep;&ep;“当日在宗门,我也是一心想着修炼。后来才发现,这世上,不止变强这一件事。”谢微之望着星空,“若是这一生全用来修炼,实在是太无趣了。”

&ep;&ep;“有道理。”萧故深有同感,向她举起酒坛。“这世上除了修炼,还有许多值得去做的事。”

&ep;&ep;“比如赏花朝城的奇花异草,尝一尝那儿的百花宴。”谢微之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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