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个清明前后,一反以往雨纷纷的景象,是个艳阳天。S市郊区的顶峰公墓区,杨崇宇仔细地打扫着秦诚的公墓,青石台面因为有人打理并不脏,只是积了些落叶和尘土,他拿着扫帚仔细的清扫着每一个角落。

&ep;&ep;秦嘉莱和秦红飞折着金银,林秀将唱着佛歌的莲花盘摆放在墓前,一面对正在清理墓顶的杨崇宇说道:“孩子,可以了,已经很干净了。”

&ep;&ep;烧掉纸后,秦嘉莱领着儿子在墓前叮咛道:“拜一下外公!”小家伙倒也乖巧恭敬,学着父母的模样拜了三拜。

&ep;&ep;“大哥要是看到杨阳,不知道会多开心,他一向最喜欢孩子!”秦红飞感触地说话,林秀红了眼眶。

&ep;&ep;秦嘉莱不由自主地看了杨崇宇一眼,只见他面有戚色,曾经,他也不无遗憾的对她讲过,要是老丈人还健在,他必然会拎着好酒,时常找他老人家喝上一盅。

&ep;&ep;这么多年,他虽然不能和老丈人喝上一壶,但年年清明,他都不会缺席,即使他和秦嘉莱已经离婚,可在他心中,秦诚对他有着知遇之恩,始终有着无法取代的地位。

&ep;&ep;对于这一点,秦嘉莱是有被杨崇宇感动的,因为她做不到这一点,三年来,他家的祖坟,她从来不曾再出现。

&ep;&ep;八年不是一个短时间,虽不说人走茶凉,但再多的伤心悲痛,终会随斯人逝去而变得不那么刻骨铭心。唯有在这样的日子,令人遗憾感叹上一番。

&ep;&ep;扫完墓地,午餐并象往常一样,在山角下水库边的一间农家乐解决。每每都是杨崇宇做东,必会点上一道酒酿红糖芝麻汤圆,这是秦嘉莱最爱吃的一道甜点,而唯独这一家做的地道。

&ep;&ep;饭桌上,林秀问着杨崇宇的近况,探听一下他是否有女朋友,以确认这个前女婿是否与女儿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ep;&ep;“现在工作忙,没想这些事。而且找个让我心甘情愿为她打拼一辈子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杨崇宇回答的倒中肯,眼神不时地飘向秦嘉莱,他曾说过,自己只为她奋斗一生……

&ep;&ep;秦嘉莱脸上莫名奇妙的发烫,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把单给埋了。一进包厢,里面倒是气氛热闹,一见她进来,杨崇宇喊服务员准备结账。

&ep;&ep;“不用,我已经付过了。”秦嘉莱制止,扫她家的墓,没理由次次让杨崇宇请客。

&ep;&ep;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杨崇宇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吃是抽了一张纸巾,给吃得满嘴滴红糖的小杨阳擦嘴,小家伙的口味,倒真是随了她母亲,爱吃甜的。

&ep;&ep;秦红飞旁观者清,笑着对他说道:“崇宇,你也别客气了。嘉莱现在可挣钱了,她马上就是一个房产项目的股东……”

&ep;&ep;“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姑姑,你别到处乱讲……”秦嘉莱微微白了秦红飞一眼,不过心里倒也不是太介意。

&ep;&ep;这件投资的事情,她也需要找个可靠的人商量,唐铄去美国,现在正和胡丽菁复合的关键期,她不想节外生枝。而一向理性的秦红飞,似乎已经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不能再给出什么可行性意见,杨崇宇倒还是个不错的商讨对象。

&ep;&ep;“八字这一撇人家高实不早就划下了,至于那一挪,还不是你说了算!”然后,秦红飞又将高实的‘海天蔚蓝’项目加油添醋地向杨崇宇描绘了一番。

&ep;&ep;杨崇宇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秦嘉莱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好奇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ep;&ep;正待杨崇宇要张口回答,此时,他的电话响了,由于一直坐在他身边,秦嘉莱无意间瞄到是顾怡的来电,这个女人,始终是她不愿意去提及的旧瘤,因为正是她,她好好的一个家才这么散了。

&ep;&ep;钝痛袭击着秦嘉莱胸口一阵发闷,而杨崇宇接下来的行为,正是刺激了他。只见他捂着电话出去,打了半天才回来,什么事情这么秘密,又这么重要,非要生生地晾着一桌子的人去打了这么久?

&ep;&ep;秦嘉莱顿觉醋意横生,人家的事情重要,自己的事情在他心中肯定是无足轻重,才会连回答也顾不上地去接电话。究竟是事重要,还是人重要,女人是个奇怪的生物,不过一件小事,并将原来萦绕心头的万般恩情蜜意烟消云散。

&ep;&ep;等杨崇宇回来时,大家也酒足饭饱打算走人了。林秀指着桌上的剩菜,问他道:“崇宇,你都没功夫吃饭,是不是再吃点,我们等你。”

&ep;&ep;“妈,不用了,我赶着去见一个人。”杨崇宇回答完林秀后,又转身对秦嘉莱说道:“嘉莱,你最好不要冲动,我听说高实的担保公司外头被人家逃了不少债务,他真有能力接下这个盘吗?”

&ep;&ep;“人家高实产业多元化,逃了那些债还能混得开,更可见他的实力啊!而且我们这个是独立项目,不关他担保公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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