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惊讶地迅速站起,环顾四周。

&ep;&ep;第一眼见到的是在操练场和我们打招呼的黝黑少年。他拿着像是酒壶的东西正在和王子的首席侍卫谈话。首席侍卫身后负责放哨的亲卫队则被另外三个人绊住,其中负责说话的士兵脸上堆满笑容,但能看见站在后面的两个人紧张地抿嘴。

&ep;&ep;营地外围,巡逻的士兵两两成对在原地打转,时不时望向王子的营火。一组、两组、三组……总共六组人马在不同的方位手持长枪、严阵以待。

&ep;&ep;现在可是休息时间!

&ep;&ep;我的双腿瑟瑟发抖,这时祈祷的声音又从黝黑少年的内心传过来。

&ep;&ep;「慈悲的埃吉婭啊,我用这壶酒祭祢,请原谅我们的罪过吧!」

&ep;&ep;少年想要砸破手中的酒作为攻击的信号,危急之间,我大吼出来。

&ep;&ep;「你敢!」

&ep;&ep;「可琳姐姐?」

&ep;&ep;罗莎被我的喊叫声吓一跳,手里的汤勺扑通一声沉入汤里。我感觉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大叔不解的神情尤其刺人。我吞一口口水,强硬地继续喊话。

&ep;&ep;「慈悲的埃吉婭或许会原谅你们的罪过,但我不会!」

&ep;&ep;我用我最兇狠的表情瞪周围的士兵,士兵没有反应,王子的侍卫们也一脸茫然。我心里急了,用眼神叫王子的首席侍卫看外围假装巡逻的士兵。

&ep;&ep;随着首席侍卫移转视线,他高冷淡漠的脸庞闪过困惑、震惊,最后留下警戒的神情。他退后一步拔出腰上佩剑再向前跺地。银白的直线闪光刺向黝黑少年,直至少年咽喉前一寸嘎然停止。大叔和其他的侍卫意会过来,他们按着手边的武器,警戒地面对距离他们最近的士兵。

&ep;&ep;事蹟败露,黝黑的少年浑身颤抖,手上的酒壶摔落地面迸裂开来。他跪到地上,说:「原谅我们,我们不是自愿要……」

&ep;&ep;「闭嘴!」

&ep;&ep;我再度大吼,把发言权紧紧握在手上。想到少年虔诚的祈祷、祈祷里痛苦的挣扎,又想到作为弃子的他们将要面对的刑罚,剧烈的心跳声盖过我的所有感官,一阵酸楚衝上鼻腔,我用尽全力才忍住害怕的泪水。

&ep;&ep;「慈悲的安眠女神在上。」

&ep;&ep;我的第一句话因为紧张而破音了,但我不能停下来、不能空出机会让任何人兴师问罪。我接着说:「我不会追究尚未被履行的犯意,但累积的罪恶终将受到审判。如果你们想要消除自己的罪孽,就跟着我在这次的魔兽讨伐上奋勇前进,将功赎罪!」

&ep;&ep;首席侍卫听出我想草草了事,他严厉地叱喝:「勇者大人!」炙热的杀意在他原本冰冷如霜的湛蓝瞳膜中涌动,我几乎能看见他一剑劈开我的脑袋。

&ep;&ep;我紧握双拳站稳脚步,几乎咬断牙根才撑住气势。压下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肩膀,我昂首挺胸和首席侍卫对视。

&ep;&ep;「你说你会报答我。这就是我要的回报。」我在他开口辩解之前打断他:「难道堂堂塞洛迪斯的亲卫队队长,连一个简单的承诺都无法兑现吗?」

&ep;&ep;首席侍卫抿了抿嘴唇,过了半晌,他把剑指向我,摆出备战姿态,缓缓地开口。

&ep;&ep;「……无关个人承诺。王法无私,大逆不道之人应当接受制裁!」

&ep;&ep;首席侍卫原本就高我半个人,他的恫吓更进一步让他原本纤瘦修长的身形膨胀数倍,光是威压就几乎将我碾成烂泥。但是我不能放弃,因为退后一步的代价是三十人的性命!

&ep;&ep;我倾身拔出罗莎倚靠在横木上的细剑,细剑的重量让我踉蹌两步,最后我将剑尖点在地上才勉强稳住姿势。我吞了吞口水,大喊。

&ep;&ep;「想对他们下手,先跨过我的尸体!」

&ep;&ep;「勇者大人!」

&ep;&ep;首席侍卫再度叱喝,然而他眼神中的杀意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动摇的困惑与不安。

&ep;&ep;……是我赢了!

&ep;&ep;正当我思索要如何安然地结束对峙的时候,凝滞的空气之间突然飘出轻浮的话语,是王子。

&ep;&ep;「不就是打破一瓶酒吗?你们在吵什么?」

&ep;&ep;首席侍卫没有放下银白长剑,他只是微微侧脸,向王子报告:「王子殿下,不是酒的问题,他们是要……」

&ep;&ep;「闭嘴。」王子冷冷地打断首席侍卫:「侏儒不是说了吗?闭嘴。」王子转头向趴跪在地上的黝黑青年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ep;&ep;「柯尔,王子殿下,我叫柯尔。」黝黑的青年因为紧张,说话结结巴巴。

&ep;&ep;「柯尔,这次我们的目标是清除东边的魔兽,虽然我们人有点少……嘛,你们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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