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厮苦口婆心道:“少爷,盟会已经结束,咱们该回南州了。”

&ep;&ep;“急什么,江州风景好,我多玩几天不打紧。”

&ep;&ep;“可是老爷说过,参加过盟会就得回去。”

&ep;&ep;陈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怎么这么多话?没事干就跟我出去买榻。”

&ep;&ep;小厮:“……”

&ep;&ep;陆见微暗道:好一出修罗场。

&ep;&ep;她懒得管住客之间的爱恨情仇,找到专注研究医毒的阿迢,将残方递给她。

&ep;&ep;“林从月死前写下的药方,你看看。”

&ep;&ep;论对林从月的了解,世上无人能比得过阿迢。

&ep;&ep;阿迢惊喜接过,扫了一眼后,不由蹙起眉头。

&ep;&ep;“怎么?”

&ep;&ep;“不太像她的用药习惯,我看不出来。”

&ep;&ep;陆见微猜测:“你学习的应该是她前期的医术,她后期用毒,习惯会随心态改变。”

&ep;&ep;“也对。”

&ep;&ep;“此残方很有可能是解你身上之毒的药方。”陆见微道,“我们需要破解它。”

&ep;&ep;阿迢捏着薄薄的纸张,睁着大大的杏眼。

&ep;&ep;养了许久,她原本枯瘦粗糙的脸变得圆润细腻,与之前死气沉沉的形象已相去甚远。

&ep;&ep;“谢谢。”她极其郑重道。

&ep;&ep;陆见微摸摸她的发髻,笑着道:“跟我客气什么。”

&ep;&ep;“不是客气。”是真心的。

&ep;&ep;阿迢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ep;&ep;“都记下了?”陆见微问。

&ep;&ep;“嗯。”

&ep;&ep;陆见微收回纸张,回到三楼。

&ep;&ep;虽然残方已经记在脑子里,但毕竟是别人送她的,随意丢下不太妥当。

&ep;&ep;她将残方纳入系统背包。

&ep;&ep;这个毒比“群芳妒”、“薄情郎”要复杂得多,以她目前的水平,一头钻进去研究也是浪费时间。

&ep;&ep;她认命地叹口气,取出厚厚的医书开始啃。

&ep;&ep;岳殊测量了尺寸,在后院做起木工。

&ep;&ep;因温著之教他阵法,他心里已经将对方当成半个师父,做得非常认真细致。

&ep;&ep;“岳小兄弟,你的手艺真不错。”平芜注视岳殊娴熟的双手。

&ep;&ep;岳殊:“……”

&ep;&ep;只是刨个木头,有必要吹吗?

&ep;&ep;平芜又道:“我方才已经跟蓝儿承诺,要亲手为她打造贵妃榻,可我没学过木工,你能不能教我?”

&ep;&ep;“平芜公子,我不收徒弟。”岳殊回道,“况且我自己事情还没做完,没工夫教你的。”

&ep;&ep;“那我可不可以看着你做?”

&ep;&ep;岳殊抬头瞟了他一眼。

&ep;&ep;“你还没学会,陈公子榻都买回来了。”

&ep;&ep;“无妨,以后总有机会。”

&ep;&ep;“随便你。”

&ep;&ep;岳殊不再理他,弯腰继续刨木头,木屑翻飞,他却丝毫不觉得脏乱,只觉得木料散发着一种独有的清香。

&ep;&ep;“想来你我境遇相似,都是家人被害,遇到好心的贵人才得以逃离险境,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p;&ep;岳殊哼哧哼哧干活。

&ep;&ep;“据我所知,杀害你家人的不仅仅是宋闲,他的背后还有隐藏的势力,你不想查清真相去报仇?”

&ep;&ep;岳殊头也不抬:“你不也过了好多年才找柴昆和汪持节报仇?”

&ep;&ep;平芜:“……”

&ep;&ep;“哎呀,你不学就别在这碍我事。”岳殊烦躁地催促。

&ep;&ep;平芜静默几息,道了声“抱歉”,便不再说话,只盯着他的手看。

&ep;&ep;岳殊继续推拉锛子,低头时眼里流露几分怀疑。

&ep;&ep;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p;&ep;虽然这人没有献殷勤,但利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理,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ep;&ep;他干了半天活,平芜就看了半天,连陈晖买回来的贵妃榻都没过去瞧。

&ep;&ep;吃过晚饭,岳殊趁众人没注意,跑来找陆见微,提了这件事。

&ep;&ep;“掌柜的,我觉得他很可疑。”

&ep;&ep;“嗯,做得很好。”陆见微笑眯眯道,“以后继续保持这样的敏锐。”

&ep;&ep;岳殊被夸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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