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知为何和他一接近,心就颤乱不止了,或许是因为除了哥哥,第一次和男人的身躯这般贴近,而他身上散发而来的阳刚之气又截然不同。

&ep;&ep;云姒强自镇定,继续揉抚他的脸庞,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ep;&ep;两人之间有温热的药香漫流,在他腿上坐着终究是心绪难安,云姒略有些僵硬地寻了个话题:“嗯……陛下和哥哥从前都是一起习读,也会一起习武吗?”

&ep;&ep;齐璟眉锋一动,凝向她沉缓“嗯”了声。

&ep;&ep;云姒稍稍看去,离得太近,连抬眸看他一眼都是小心翼翼:“那陛下……岂非身上也到处是伤?”

&ep;&ep;玉清膏在指腹下逐渐揉散,变得滑腻,齐璟由着她在自己脸上轻柔按压,声音不轻不重:“习武哪有不受伤的,过两日便自愈了。”

&ep;&ep;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云姒却不太信,过去云迟常常新伤旧伤疼痛难忍,还是后来她逼着上了些药,才好得快些。

&ep;&ep;他们似乎都是披星戴月不言苦的人。

&ep;&ep;云姒微微抿唇,故作轻松玩笑道:“那论剑法,是陛下厉害,还是哥哥厉害?”

&ep;&ep;听着她清婉的声音,齐璟为政事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慢慢松弛了些:“从前不相上下,现在……”

&ep;&ep;他话音停顿,云姒投去好奇的目光,齐璟沉默了会儿才淡淡抬了下嘴角道:“你想知道,改日可以试试。”

&ep;&ep;“那……”云姒有一句没一句,扬睫还想再说什么,一刹望见他唇边隐隐可见的那抹温雅笑意,忽而失了神,药膏已渗透肌肤,半晌她反应过来,便马上收回手,敛眸轻声道:“好了。”

&ep;&ep;而那人并没有放开她,云姒微垂着头,正寻思着从他腿上起身,眼前一晃,随之唇瓣覆上冰凉,是那人从她握着的瓷瓶中拭了些药膏,抹到了她伤破的红唇。

&ep;&ep;“唔……”伤口微微一疼,她吃痛的声音低如猫吟。

&ep;&ep;齐璟轻捏住她细腻的下巴,和她方才一样,拇指指腹将那药膏在她温软的嘴唇上轻轻揉按。

&ep;&ep;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云姒心泛颤意。

&ep;&ep;柔软的唇被他的抚摸着,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她索性乖静坐着,一言不发。

&ep;&ep;她不说话,书房就安静了,一室旖旎暖香,温存流溢间,不知是谁心猿意马。

&ep;&ep;如此肌肤相亲,云姒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却又避不开那人的视线。

&ep;&ep;目光掠过她晕染绯红的清容,齐璟指腹依旧轻缓,不动声色:“左边那叠折子都准了,右边的通通驳回,边上那几本让李桂送去丞相府。”

&ep;&ep;云姒愣了愣,微微抬头:“嗯?”

&ep;&ep;她正奇怪他话中之意,又听齐璟神色平静道:“你来做。”

&ep;&ep;云姒生生怔了好半晌,他的意思莫不是让她来替他批奏折?

&ep;&ep;她原本准备闭口不言,这时却忍不住睁大眼睛,震惊道:“这怎么行,我怎么能……”

&ep;&ep;一开一合的双唇无意轻含了下他的指尖,云姒倏然一顿,而后小声嗫喏道:“怎&ep;怎么能……干涉朝政呢?”

&ep;&ep;指尖似有丝丝异样流过,齐璟瞳心一动,很快又淡定如初,落下手:“朕不说,没人知道。”

&ep;&ep;云姒还是心有惶恐:“陛下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ep;&ep;齐璟眼底静如平湖,淡淡睨向她:“三日复原舞谱画册,忘了?”他眉梢极淡一挑:“不然你来画?”

&ep;&ep;“……”云姒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想知道毫无范本他要如何画,又见他的模样不慌不忙,看上去是有了想法,最终便没再多问。

&ep;&ep;她斟酌之下,咬咬牙:“那好吧。”

&ep;&ep;未几,云姒轻轻从他腿上站了起来,低头掩着颊红,跪坐回了案边蒲垫。

&ep;&ep;只是准与不准几个字而已,皆是他的意思,更何况不说出去谁知道呢,云姒深吸一口气,将那几堆明黄黄的奏折抱到了自己面前,拿笔撩过墨汁,按着他的意思谨慎批了起来。

&ep;&ep;齐璟侧眸看了看她,眼梢隐泛笑痕,她面上是诚惶诚恐,做起来倒是干净利落得很。

&ep;&ep;少顷,他从案边取了张玉版宣纸,平铺开来,幽深的目光在空白宣纸上停留了会儿,而后他握了笔,容色沉静,点墨入画。

&ep;&ep;屋子里暖隽清净,两人都默不作声,各自做着手中的事,却又同携墨香,药香,浮萦一处。

&ep;&ep;批注的折子一本接着一本,云姒黛眉渐渐蹙起,这循环不止,反复如一的事,实在是无趣至极,还有那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各个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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