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乔西搞不懂她的想法,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在窗后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把窗帘拉上,挂断电话。

&ep;&ep;也许是夜晚过于沉抑,心神不宁,总会不由自主地关心楼下,想看一看那人,不过都控制住了,等到收拾干净客厅,要睡觉的时候偷偷望了下外面,迈巴赫已开走了,时间一晃又到凌晨。

&ep;&ep;小区里黑沉沉的,各家各户只剩下几家没有关灯,楼下只有昏黄微弱的路灯照着,模糊而朦胧。

&ep;&ep;乔西躺在床上,思绪乱糟糟,记起到大院的第一年自己生过一次病,发低烧。

&ep;&ep;与现在的时节不同,当时的江城正值秋季,气温变化大,是最容易感冒发烧的季节,乔家两口子对她疏于照顾,而小孩子一年四季不知冷暖爱显抽条,十几度的大风天还穿裙子出门。

&ep;&ep;上午她就觉得脑袋昏沉沉不太舒服,可没放在心上,亦没跟谁说,下午照旧跑到傅家去。老太太正在练功房教两位师姐,她在一边有模有样学了大半个小时,玩够了就跑到楼下找傅北。

&ep;&ep;傅北对着电脑不知在做什么,没空搭理。

&ep;&ep;两边都没人理会,脑袋也越来越晕乎,渐渐越来越难受,最后一次到楼上时,竟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ep;&ep;日落黄昏都没见到人再下来,傅北终于搁下手里的事,上楼看看怎么了,结果没在练功房找到人。

&ep;&ep;“可能回去了,这么晚该吃饭的时候。”一位师姐说。

&ep;&ep;另一位笑笑:“之前看到她往左边阳台去了,你去那边看看,没有的话,应该就是回家了。”

&ep;&ep;傅北嗯声,去阳台上找人,一去就见到乔西歪在躺椅上沉睡,小孩儿脸上显露出不正常的红,嘴唇也殷红,连带着呼吸声都比较重,阳台上风大,身上什么都没盖还能睡着……她拧紧眉头,过去摸了摸乔西的额头,烫得吓人。

&ep;&ep;乔西在发烧,烧得意识晕乎,感觉到有冰凉感就不自觉地往那边蹭,往傅北身上凑。

&ep;&ep;她艰难地睁开眼,不顺畅地说:“傅北,我有点头痛……”

&ep;&ep;烧成这样,傅北赶紧把人抱起来,小孩儿有够沉的,身上的肉没白长,险些抱不住。

&ep;&ep;乔西再难受,还是知道要抱着对方的脖子避免摔了,两只手圈着傅北的后颈,脸抵在这人颈间,整个身子都依偎着。

&ep;&ep;感受到颈间的热烫,傅北一怔,难得柔和一回,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轻声说:“马上给你找医生,没事。”

&ep;&ep;“不想去医院……”乔西抱得更用力,小孩子畏惧打针吃药,对医院排斥,印象中几次去看病都是冷冰冰的。

&ep;&ep;傅北将她抱到自己房间,柔声说:“不会去,我打电话找医生,你先躺一会儿。”

&ep;&ep;乔西这才放心,只是还不习惯被如此温柔地对待,不免有些局促,尤其是被抱到这人床上躺着,就更加不安了,可无奈实在难受,躺床上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ep;&ep;傅家有专门的医生,一个电话很快就过来。乔西晕晕乎乎的,只有吃药时强撑着精神睁开了眼睛,其余时候都躺着睡觉,迷糊间听到医生正在交代什么。

&ep;&ep;老太太心疼孩子,给乔建良打电话,结果两口子忙着谈生意今天回不来,说让家里的阿姨来接人,气得她忍不住念叨:“不知道天天忙些什么,耽搁一天时间能少挣多少钱,自己亲生的都不管,德行。”

&ep;&ep;房间门还大开着,傅北朝里面看了眼,低着嗓音说:“您别担心,我会看着她。”

&ep;&ep;老太太看着小脸烧得红扑扑的乔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待会儿让陈妈煮润肺止咳的汤,等醒了让她喝。”

&ep;&ep;傅北应下,把门关上,下楼找陈妈。

&ep;&ep;当再次醒来,已经到晚上九点多,乔西已然好了许多,床头放着一盆水,里面有用过的帕子,傅北就在旁边坐着,见她醒了,伸手过来摸摸她的额头。

&ep;&ep;“还晕不晕?”

&ep;&ep;乔西还不习惯这般体贴,忐忑地在被子里纠着手指,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躺着,“不晕了。”

&ep;&ep;吃完药捂着被子睡一觉,因为发烧而浑身汗腻腻,头发都结成一缕一缕地黏在白嫩的脖子上,知道这是在别人床上,弄出一身汗,她倒是挺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黑溜溜的眼珠儿眨也不眨地盯着傅北。

&ep;&ep;傅北什么都没说,找了身不怎么穿过的衣服裤子出来,让小孩儿赶快换上,又重新接热水过来帮忙擦擦身子。那时候都还小,大的照顾小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而且老太太再三叮嘱出了汗一定要换一身干衣服穿,本来是想让陈妈来做这些,但终究还是傅北主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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