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跟前的小少年天真问道。

&ep;&ep;令约又吃一惊,眉梢也跟着挑了挑,一旁霍沉已然取出腰间的玉笛敲了敲云飞脑袋:“跟你二哥呆了半日就蠢成这样?”

&ep;&ep;“……”云飞捂着脑袋瘪嘴,心想,今日三哥才遇到霍家的人,心情不好也是自然,他不该计较的。

&ep;&ep;这才转转眼,与人道歉:“姐姐勿怪,是我说错话了,你怎会同我三哥一道出去,定是偶然遇见的。”

&ep;&ep;令约:“……”

&ep;&ep;霍沉:“……”

&ep;&ep;天色愈发晦昧,余下小段路上,云飞也摸了把傻驴脑袋问她那稻草的用处,但比起霍沉听后的一个“嗯”字,他说的就要多得多。

&ep;&ep;“姐姐竟还会这个,好生厉害!只我从未见人编过,也不知好不好顽儿。”

&ep;&ep;“你若想看,到时候我叫你来,也编一双给你顽儿。”

&ep;&ep;同是十二岁的小孩子,云飞显然也好闹,甚至比阿显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在处世为人上,阿显是如何也比不过他的。

&ep;&ep;虽说她刚认得云飞不久,但她对小少年的喜欢做不了假,小少年天真聪颖,又长于跟人打交道,便连日日路过竹坞的学徒们也认得他了。

&ep;&ep;嗯,不知比他那位三哥嘴甜多少。

&ep;&ep;说话间三人已走至两座屋舍间停下,她因无故想去霍沉身上,蓦地侧身看他,他从云飞迎上来后就落在他们后头几步。

&ep;&ep;霍沉很高,她仰头的幅度有些不对,目光直直落去他高挺的鼻梁上,往上又移了移才对上霍沉眉眼。

&ep;&ep;他懒洋洋挑起剑眉,眼也睇着她。

&ep;&ep;四目相对时,她也忘了为何瞧他,于是又转回眼。

&ep;&ep;云飞还在追问她:“不知姐姐说的停槽是什么时候?”

&ep;&ep;“嗯?”她定了定神,“每年都是腊八前停,那会儿阿显也得了假。”

&ep;&ep;一听这话,云飞登时垂了脑袋:“只恨那时我们也回去了。”

&ep;&ep;回去?

&ep;&ep;她愣了愣,须臾想明白,如今已是年终岁暮,他们也要回鹿灵过年罢?

&ep;&ep;“既这样,过两日我就编给你和阿显。”

&ep;&ep;“多谢姐姐!我送姐姐回去!”

&ep;&ep;“罢,我已经闻着饭菜香了,你们吃饭罢。”她回绝了小少年的好意,告了辞,两人看她拐过廊角才转身进院。

&ep;&ep;绕到屋前时,阿显正垂着手吊在凭栏上,看清她和驮着稻草的驴立马从踏跺上溜下来:“阿姊出城去了?”

&ep;&ep;她摇头:“就在城南。”

&ep;&ep;“那为何现在才回?”

&ep;&ep;他边问边从令约手里牵过驴,一时也没觉察她没回话,反而是问他:“爹爹呢?”

&ep;&ep;“爹爹听说你们没取成衣裳,午后就去了城里,我同他一起回的。”阿显系好驴绳,这才撒娇似的嚷嚷,急巴巴催她进屋,“等你等得都快饿死了,快些快些。”

&ep;&ep;郁菀早便备好了飨饭,只等她回来,知晓她去了城南,不由唬了脸:“好没耳性,同你说几回了,如今城南聚的无赖子不止一个两个,怎又一个人去?”

&ep;&ep;“唉,好没耳性。”她无辜附和一句。

&ep;&ep;郁菀:“……”

&ep;&ep;有人笑了一串儿,止不住咳,边还劝话:“娘,你别气阿姊,他们都怕阿姊的!”

&ep;&ep;说完便被瞪了眼,贺无量这时也开了口,也是问她为何这时候才回来。

&ep;&ep;总不能说听霍沉吹笛听晚的罢,她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路上遇到云飞他们,走得慢些。”

&ep;&ep;果然,一提云飞就有了他话,郁菀叮嘱起阿显:“那里有一封穆婆婆家的糍糕,过会儿你送去后头。”

&ep;&ep;“……喔。”小少年不情不愿地应下,自不是不肯给云飞,而是伤神自己吃不得。

&ep;&ep;消渴病真真把人气死也!

&ep;&ep;***

&ep;&ep;厨屋里点着两盏灯,烧得透红的小火炉上咕嘟嘟煎着药,药味儿钻过门帘窜到堂屋,因门窗闭着,暖呼呼的屋子里满是药味儿。

&ep;&ep;用过飨饭,霍沉便同云飞坐在炉边下棋,不时咳嗽声。

&ep;&ep;直听得云飞眉头紧皱,暗自懊恼午后没同他一起回来。虽二哥说要让三哥好生静静,可他毕竟生着病,他就该跟回竹坞不让他去外头吹风的。

&ep;&ep;霍沉看他眉心愈来愈紧,知道他又在自己同自己怄气,临落下的棋子忽地歪了歪,敲至另一处。

&ep;&ep;云飞盯着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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