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所幸石板路并未铺至树下,四周还生了圈杂草,这才安然无恙。

&ep;&ep;令约教这动静一吓,走去少年跟前:“可摔着了?”

&ep;&ep;少年皱着眉,一边起身掸尘土,一边飞快打量她几下,最后下巴微昂,朝她拌个鬼脸:“与你无关。”

&ep;&ep;说罢转身离开。

&ep;&ep;“……”留在原地的人一阵语塞,后知后觉想明白他这是从书院里逃出来的,想当初阿显也从这里溜出来过。

&ep;&ep;不过这人此前从未见过,不像是宛阳人,她想着又抬眼看那少年,不料他跑至桥头时撞倒个卖炭火的老翁。

&ep;&ep;见状,她又匆忙赶去那头,少年原本做势扶那老翁,却不知瞧见了甚么,动作到一半又撒手跑开,令约看了不禁皱眉,步子更快些。

&ep;&ep;“老伯。”

&ep;&ep;一道温和的男声先她一步响起,并在她蹲身扶人前将老伯扶了起来,令约顺势仰头。

&ep;&ep;眼前的青年身形颀长,二十出头的样子,着一袭竹枝青衫,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又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ep;&ep;那人也暂忘了动作,因鼻尖萦绕来一股暗香,眸光从老翁身上落去少女发髻间,瞥见那朵小梅后才目光下移,最终栖停在少女清丽的面庞上……

&ep;&ep;正这时,站在两人中间的老伯叹息声,伸手拍拍青年搀着他的手:“多谢年轻人,若没甚么事,老汉先走一步。”

&ep;&ep;话声乍起,男子堪堪垂眼,自觉失礼地冲少女颔首,随后又转向老翁那边,问道:“老伯可有大碍,需去瞧瞧大夫么?”

&ep;&ep;“哪就金贵成这样,罢,老汉还要往桥东卖炭去。”老翁说着弯腰拾炭。

&ep;&ep;“老伯且慢。”青年取出袖中的钱袋来,道,“老伯这些木炭我全买来。”

&ep;&ep;“这,”老翁狐疑看看他,“如今已是正月里,全买去恐是用不上……”

&ep;&ep;“哦,竟忘了与老伯道歉,方才是舍弟顽皮才撞倒您,我这时全买来,您只当是我赔礼道歉罢。”

&ep;&ep;老伯想了想,不再推辞,将炭悉数卖与他便转身离开。

&ep;&ep;青衫男子等人走远,回头见令约还站在原地,蓦然难堪几分,抱歉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ep;&ep;嗯?令约端相之,心下不解何来的冒犯。

&ep;&ep;对方却已提起两捆木炭向她告辞:“舍弟初来此地,在下恐他生事端,便先行告辞。”

&ep;&ep;“哦。”她点头,看人提着两捆炭阔步走过飞桥,生出感慨。

&ep;&ep;看来宛阳又要多出个顽皮小孩儿了。

&ep;&ep;……

&ep;&ep;是日的太阳总猫在云下,天色不顶亮,霍沉远远看见宛阳城门时抬头张望下,估摸着已到了巳时。

&ep;&ep;“二哥三哥,到了!”云飞坐在马背上大嚷声。

&ep;&ep;付云扬掏了掏耳朵,顺手扬了鞭,朝云飞的坐骑招呼下,只听马儿嘶鸣声,当即驮着小少年甩开他们一大截。

&ep;&ep;云飞:“……”

&ep;&ep;付云扬收了鞭,同时也收敛了几分笑意,只慢悠悠转头看白马上这位,问他:“如何?事到如今也不肯告诉我实情?”

&ep;&ep;霍沉绷着张俊脸,冷硬道:“实情就是,我没有打他。”

&ep;&ep;“我问的岂是这个?我是问那日你的手为何会伤。”

&ep;&ep;“没伤。”有人继续冷漠。

&ep;&ep;“哦,那为何会红成一片?云飞说的可是像砸在硬物上留下的红痕,你到底砸了甚么东西?”

&ep;&ep;霍沉不语。

&ep;&ep;“好倔的脾气也,你若是编句谎骗骗我也未必不成,便是说失手砸在墙上我也是信的,又何苦我问这许久?你这等性子……”

&ep;&ep;付云扬宛如老太太般絮絮叨叨个不停,故而不曾留意到霍沉在听闻他话后瞬时变差的脸色。

&ep;&ep;他的手,的确是失手砸在墙上撞红的。

&ep;&ep;那日霍远将他招去闲云居,人却不见踪影,等了两盏茶功夫才来个小厮传话,请他往忘尘阁去,他当即沉了脸,本想一走了之,却敌不过小厮百般央告,唯有移步传说中的烟花之地。

&ep;&ep;去时他姑且能忍,好共歹卜儿下了话,只让那些姑娘离他远些,可等到与霍远同席时,一个个教酒气熏得醉了,都肆无忌惮起来,若非他惊险避开,早不知多少个扑来他身上了。

&ep;&ep;他看霍远醉闹怒骂时都不曾皱眉,那会儿却让一群姑娘兜兜搭搭闹得狼狈,避酒避到墙角便罢,竟还一手甩到墙上砸响了骨头。

&ep;&ep;这等难堪事,他怎会说给付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