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便听上方传来招呼声。
&ep;&ep;“方兄！”
&ep;&ep;方琦抬头看去，窗边趴着的正是茶肆少东家，余宽。
&ep;&ep;“搅扰方兄，在下恰有几句话需同你私底下说，可否耽搁片刻？”
&ep;&ep;方琦飞速寻思阵，不待他想明白，便听身侧人道：“阿兄不必担忧我，我同小玉沿着河坊走走便是。”
&ep;&ep;“……”方琦显然不是担忧这个，但还是牵了抹温和的笑回头，“你们两个教人卖了还帮数钱的，教我怎么放心得下？”
&ep;&ep;方柔听后瘪了瘪嘴：“放心罢，我保证只是去前头听他们打灯谜。”
&ep;&ep;有了这句保证，方琦才在余宽的注目中进了茶肆，留在原地的方柔则脸色一垮，扫视起迎面走来的人群。
&ep;&ep;“小姐，我们也去猜灯谜罢。”一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天真不已，顺着她先前的话喜滋滋地说道。
&ep;&ep;“猜甚么？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人的。”方柔咬牙，说完戴上早早备好的面具，口中念念有词，“那个丑八怪凭什么拒绝我阿兄？”
&ep;&ep;小玉委屈垂下头，也戴好面具，跟在方柔身后向前去，可没走几步，方柔脚步猛的一顿。
&ep;&ep;“小姐？”小玉疑惑。
&ep;&ep;“嘘——”方柔压低声，环顾四周。
&ep;&ep;街上打灯谜的去处不少，她们身旁便有几处，此时人群中一位逗留宛阳的书生正出着风头，引来一片喝彩。
&ep;&ep;方柔的目光扫过几位姑娘，回头问小玉：“方才你可听见那个丑八怪的声音了？”
&ep;&ep;小玉摇头。
&ep;&ep;“谅你也不知。”方柔没好气，转眼又打量起街头的年轻姑娘们，最后竟真教她瞧见个疑似那丑八怪的。
&ep;&ep;衣裳淡雅、身量瘦瘦高高的，就连面具都丑得跟她本尊似的。
&ep;&ep;“小姐，是他！”小玉惊呼一声。
&ep;&ep;“你也觉得是她？”
&ep;&ep;小玉一头雾水，抬手指了指另一端：“我是说那位公子。”
&ep;&ep;方柔转眼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人出奇的打眼，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温和得不像凡尘俗世里的人。
&ep;&ep;“上回我在宝奁斋见着的就是他！”小玉按捺着欢喜，还在耳旁嘀咕个不停，“原以为他是个过路人，想不到他还在宛阳……”
&ep;&ep;方柔听进耳里，脸庞发热。
&ep;&ep;那时是听小玉念叨过好几日，她只当是小丫头没见过大世面，如今看来，当是自己误会她了。
&ep;&ep;这人气宇轩昂，瞧着比阿兄还……唔，配她倒是不错。
&ep;&ep;思绪翻飞间，人也越走越近，方柔紧紧抱住小玉胳膊，大气也不敢喘，而后就见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她们，留下股淡淡的伽南香味。
&ep;&ep;方柔：“……”
&ep;&ep;不该戴面具的，他若是瞧见自己模样，准会停下看她两眼。
&ep;&ep;想着，她默默扭回头，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远去，怔愣半晌。
&ep;&ep;“小姐，我们还找人么？”
&ep;&ep;方柔经她提起，堪堪回神，再看时原本守在灯谜旁的人已不见踪影，她皱了皱眉：“我们也去那边。”
&ep;&ep;小玉却误解其意，以为她是想跟着人家，眉飞色舞地跟上。
&ep;&ep;……
&ep;&ep;牌楼外的宽敞地正闹得厉害，耍把戏的班子是从外地来，众人都稀罕喝采。
&ep;&ep;哄闹声中，方柔看见那人停在人群外，面具下不禁露出轻蔑神情。
&ep;&ep;长得虽好看，人却俗，竟然跑来看这等把戏。
&ep;&ep;“噫，那位也来了……”
&ep;&ep;人群中忽然有人咕啜声，周围有人听去，也零零落落地转了头，只见霍沉静立人群之外，个头极高，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意味。
&ep;&ep;小玉眼尖，见状问起身旁一老伯：“老伯您认得他？”
&ep;&ep;“哟，哪儿能认不得，霍家三公子呢。”
&ep;&ep;小玉好吃一惊，一时没说出话，一旁的方柔亦是一愣，两人皆想去同一件事上。
&ep;&ep;那时正值年关，小玉替她买蜜果儿时撞见那丑八怪在桥头生气，正是在替那位霍三公子说话，言语间还讽刺阿兄不磊落。
&ep;&ep;“难怪！难怪！”方柔愤愤低语声，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ep;&ep;难怪她还要回绝阿兄，想必是惦记上这位了，这位……
&ep;&ep;方柔不觉又朝霍沉望上眼，霍沉面前不知几时多出个卖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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