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府?”霍沉疑问。

&ep;&ep;霍洋知他并不关心府上的事,哪怕是私底下派人打探消息都是不可能的,便向他解释番。

&ep;&ep;原来,霍府那位李姨娘——霍涛的母亲——早在两年前就带着孙儿搬离霍府,住去郊外的别院里,每年只霍远生辰时回来一趟。霍远不把这位年老色衰的妾室放在心上,由着她去,更甚觉得她不在府上自己过得还要惬意,至于孙儿,他连儿子都懒得理睬,何况是隔着辈的孙子?

&ep;&ep;“孙儿?”霍沉额角跳了跳,有些事实在突破了他的想象。

&ep;&ep;霍洋镇定抿了口茶,又做解释:“二弟……二弟他两年前喜得麟儿,孩子的娘亲是忘尘阁的如梦姑娘,如今也跟姨娘住进别院。”

&ep;&ep;霍沉消化会儿,摇头正色:“接着说罢。”

&ep;&ep;“噢。”霍洋说回玉佩的事。

&ep;&ep;鲍聪那头回想起这事后,因不确定究竟是不是那婆子偷拿去,便把那日在九霞斋见到的玉佩画将出来,派了个小厮去别院悄悄打听,果然昨夜里得了消息。

&ep;&ep;那婆子生性爱显摆,离了霍府更没个约束,这玉佩早就在厨里两个婆子那儿炫耀过了,稍加打听便得了准话。

&ep;&ep;鲍聪嘱咐说暂勿打草惊蛇,那小厮就以鲍聪的名义将那两个婆子打点妥当,回来传话。

&ep;&ep;“今早鲍管事想来,便是想问三弟打算如何处置那婆子。”

&ep;&ep;霍沉静默,连鸟架上的咕噜都学会审时度势消停下来,过了会儿,他道:“改日我要见她。”

&ep;&ep;当年他住在苍莨馆,李姨娘院里的人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不会闯他的居室——毕竟那是他那位什么也不管的父亲难得立下的一条规矩。

&ep;&ep;而他的玉佩始终藏在娘亲的梳妆匣里,临走前一日才取出。

&ep;&ep;他明白记得,他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并且执意认为直到临行前两块都在行囊里,又怎会落了一块到了李姨娘的婆子手里?

&ep;&ep;其中必有波折,他需要问问。

&ep;&ep;霍洋不问缘由,只点头:“我回去便转告鲍管事。”

&ep;&ep;“……”霍沉忍了忍,没忍住,“我记得大哥从前功课不错。”

&ep;&ep;霍洋愣住,显然没料到会从他口里听到这样的话,或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与他提及往事,并且说他儿时功课不错。

&ep;&ep;“三弟为何提起这事?”

&ep;&ep;“我是想,大哥业以及冠,有些事便无需过分倚赖鲍管事,大哥意下如何?”

&ep;&ep;“三弟误会了,”霍洋涨红面庞,“只是这事最先是鲍管事做的,我若不转告他于理不合。”

&ep;&ep;“……”

&ep;&ep;霍沉揉了揉眉心,想不通自己从哪处捡来的热心肠,不厌其烦道:“我指的并非此事。”

&ep;&ep;他虽不过问霍府家事,生意上的事却知晓不少,直问道:“你如今管着城北的生药行跟洒金街的解当铺?”

&ep;&ep;“正是。”

&ep;&ep;“两间铺面每日得益几多,每年每月合计几多,你可知晓?”

&ep;&ep;听到这儿,霍洋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垂眸道:“从我管事起,鲍管事帮过我许多,算是我半个师父,他替我盘算料理,绝不会弄虚作假。”

&ep;&ep;可惜他还是理解错。

&ep;&ep;“我谈的并非鲍管事为人,而是大哥独当一面的能力。”

&ep;&ep;掷地有声的一句迫霍洋抬头,局促劲儿又冒将出来。

&ep;&ep;“鲍管事管的可不止大哥一人,他堪过不惑之年,却老得厉害,你当他还能为你主持多久?”

&ep;&ep;霍洋唇瓣微翕,没说出话,霍沉也收起他的烂好心,言尽于此。

&ep;&ep;好一会儿,才听霍洋道谢:“多谢三弟提点,往后我……”到底没能说出句激越话语,停顿会儿,他转了话锋,“还有一事。”

&ep;&ep;霍沉不接声,示意他直说。

&ep;&ep;“你大抵不知,近日二弟从扬州府领回个瘦马带回府上,父亲无意中见到,喜欢得不得了,如今两人争风吃醋,闹得府上鸡犬不宁。”

&ep;&ep;此事荒谬,即便霍沉觉得与他无关,也还是会以事外人的身份为这两人语塞一阵。

&ep;&ep;霍洋脸色越发凝重,握上茶盏以缓解某种畏怯:“从春日里父亲痊愈起,他们就撕破脸,府上下人们都在传,二弟与父亲互相扬言要杀了对方。”

&ep;&ep;闻言,霍沉不禁想去那日在木作坊后巷遇到霍远的事——

&ep;&ep;“可我活不了多长时日了,他们都想杀了我……我看见了,他们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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