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说了我也不想算。
&ep;&ep;年轻道士:“……”
&ep;&ep;开张好难。
&ep;&ep;沉默时候,令约想到中旬时付云扬曾到苏州府购置绸缎的事——方家从前不经营绸缎生意,难道真是在对付他们?
&ep;&ep;这些商人手段她当然想不通,而那年轻道士还在坚持不懈地劝说她:“我瞧姑娘面色红润,今日必有喜事发生,不过……”
&ep;&ep;他有意停顿,等她好奇。
&ep;&ep;“多谢你,今日的确有喜事。”她正急着去九霞斋看看呢。
&ep;&ep;“……”眼见着她要离开,那道士又拦下她:“姑娘且慢。”
&ep;&ep;只见他一脸惋惜地从褡裢里取出两卷类似针灸囊袋的东西,搁到面前的粗布上,郑重不已地摊开,接着再从褡裢里倾倒出其余东西。
&ep;&ep;囊袋里头装着的不是针,而且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杂货,令约凑近看上两眼,没出声。
&ep;&ep;“贫道行走江湖,各处淘来些小物件儿,你瞧看瞧看?”
&ep;&ep;“看这做甚么?”
&ep;&ep;“咳,此乃贫道经营的副业。”
&ep;&ep;“……”
&ep;&ep;“你既不算卦,照顾照顾贫道生意也好,我这儿可都是好东西。”那道士理直气壮,挨个儿介绍过去,“这把小梳儿来自钱塘,这根鱼骨来自大明湖,这罐手皴药来自九华山下,这包朱砂……这串稻穗来自仓州,这颗干石榴来自若榴……”
&ep;&ep;他硬生生介绍完全部奇奇怪怪的东西,全没料到这姑娘不打断他,有些憋得慌:“人人都打断我,你为何不打断?”
&ep;&ep;“我也想听听它们从什么地方来。”
&ep;&ep;“……”
&ep;&ep;“你每去一处都要淘样东西么?宛阳呢?你收了什么?”她盘根问底。
&ep;&ep;“倒也不是处处都有,见到入眼的才收,”年轻道士如实答她,“贫道昨日傍晚初到宛阳,不曾收。”
&ep;&ep;来宛阳不到一日,街头轶闻却晓得不少,看来是真厉害。
&ep;&ep;令约朝他笑了笑:“我们宛阳是江南有名的纸乡,道长知道清溪坞九霞纸么?”
&ep;&ep;年轻道士已说不出话,点头。
&ep;&ep;“不如你收张九霞纸带走,既轻巧又耐久还易携带。”这样他再去别地时,就能和人提起宛阳九霞纸了。
&ep;&ep;道士纳闷:“……”到底谁卖谁东西?
&ep;&ep;令约还打着如意算盘,兴致勃勃:“如今市面上少有旧年的纸,道长若不介意,改日去清溪坞贺家我赠你如何?”
&ep;&ep;“原是贺姑娘,失敬失敬。”
&ep;&ep;“你认得我?”令约诧异。
&ep;&ep;“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ep;&ep;“从哪儿听来?”
&ep;&ep;“姑娘来前,听这庆夏斋门口的妇人们说的。”
&ep;&ep;令约一噎,心想果然道士的话不能全信。
&ep;&ep;鉴于开张太难,那道士转头便同意了她先前的提议:“贫道今日还有件差事,几时办完便去清溪坞拜访。”说完继续,“既如此,姑娘便让贫道算上一卦罢。”
&ep;&ep;实在卑微。
&ep;&ep;“不必了。”令约没有感情地指了指他面前的东西,“你方才说这雕版刻刀是从京城买来?”
&ep;&ep;行罢,卖出东西也算开张。
&ep;&ep;“正是,你们纸家必定知晓兰草院耕古堂罢,我这刻刀便是那处得来。”
&ep;&ep;“兰草院耕古堂?”
&ep;&ep;“……京城最大的刷印堂!”年轻道士突觉行走江湖有些累。
&ep;&ep;“哦,那这刻刀价值几何?”
&ep;&ep;她想买来给云飞做礼物,一是祝贺他找到中意做的事,二也算是还点小礼,想当初云飞还从他三哥那儿扒拉来几块伽南赠她呢。
&ep;&ep;“好说好说,二钱。”
&ep;&ep;令约爽快买来,终于成功告辞,那道士愉悦收起银钱,赶在她离开前笑道:“我自恃与姑娘有缘,便赠姑娘一卦罢。”
&ep;&ep;像是不算上一卦就不甘心,令约定眼瞧他,只见他似笑非笑道:“今日之事,起落起落矣。”
&ep;&ep;……
&ep;&ep;自打听了这话,令约总觉心神不宁,结果还没走过庆夏斋就听一道女声传来:“哟,这不是贺家丑八怪么?”
&ep;&ep;她偏头,方柔正从庆夏斋里出来,此话一出,引得众多妇人姑娘看向她们,令约则愣了愣,回头望了眼那道士。
&ep;&ep;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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