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ep;&ep;令约听罢讶然,缓了缓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怪道他始终不自在……”

&ep;&ep;一语罢,街侧窄巷里忽走出个抱着瓜的行人,拐了道弯走至二人前方。两人对视眼,之后静默许久,直到与那人分道后才听令约接着问:“霍涛拦下你就说了这事?”

&ep;&ep;“自然不止。”霍沉偏头看她,莫名笑了下,惹得令约挑起秀眉。

&ep;&ep;“笑什么?”

&ep;&ep;“想笑而已。”

&ep;&ep;“……”

&ep;&ep;确实像他会做的事……令约收起疑惑,也觉这话她追着问并不合宜,故而另起一事提起:“罢,不谈这个,我只好奇好奇今日衙门里的事是何缘故,你为何省得那人匿税?”

&ep;&ep;说话间两人恰也穿出灯心巷,上了登月桥,入眼只见东风楼门窗紧闭,立在雨后的长街上竟显得有些萧条。

&ep;&ep;霍沉扫了眼湿漉漉的酒旗,答她:“却也不难,我与云扬托了个奇人相助。”

&ep;&ep;奇人?令约不语,接着听。

&ep;&ep;“我二人起初只是疑心于此,待方家往苏州采购绸缎时更觉怪异,方家从不做这买卖,此前又因‘东西南北风’亏损钱财,如今不当涉这险路才是,是以找上位旧相识相帮。”

&ep;&ep;听到这处,令约脑海里倏地灵光一现,冒出个人影来。

&ep;&ep;“那个道人?”口吻不太确定。

&ep;&ep;霍沉讶异一瞬,须臾莞尔:“正是。”

&ep;&ep;二人绕过东风楼,霍沉继续道:“却也不是甚么正经道人,除了游走卜卦,心下全是美酒、钱财,早年曾为钱财帮舅舅捎了些信,且到家中蹭过几回吃喝,便算认得。

&ep;&ep;“苏州回宛阳路上由他跟着方家,过税卡时有意留心,暗里探出些许不妥消息,我再借这不妥与这证人检举到衙里,由他们做大人的了了此事。”

&ep;&ep;短短几句道明缘由,令约边听边也串起许多零碎事——

&ep;&ep;知晓当初那位寒去公子与霍沉是如何结下渊源,也知晓那小道为何会拜访霍沉,更明白上月里霍沉说往后不定能吃到东风楼的虾饼是何意思……

&ep;&ep;沉吟片刻后,她好算想透,嘴角轻轻扬起,后知后觉点评四字:“大快人心。”

&ep;&ep;“咳,”霍沉假意咳上声,看似得意,“或许还有更大快人心的。”

&ep;&ep;“……”

&ep;&ep;令约摆出副困惑表情睨向他,所困惑的暂且不是那件更让人大快人心的事是甚么,而是困惑身旁这人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ep;&ep;“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ep;&ep;她忍不住问出口,霍沉却突然欲言又止,适才的几分得意怪异地沉寂下来,甚至还蹙了蹙额。

&ep;&ep;令约愣愣瞧着他变脸,一头雾水:“总不会是我说错什么罢?”

&ep;&ep;“不是。”

&ep;&ep;“那你好端端的臭什么脸?”

&ep;&ep;她说得毫不客气,霍沉失语,许久才按下那股突然蹿出的不耐烦,端得坦率:“是因我想说的事是从霍涛那里听来。”

&ep;&ep;“……”

&ep;&ep;“一件能教你舒坦的事。”他强调。

&ep;&ep;“……”令约轻叹声,面上露出丁点无奈,“你和他计较甚么?”

&ep;&ep;“计较我什么都知是因他什么都知,你想听的事也是他先知晓。”

&ep;&ep;这是吃起自己酿的醋?令约暗想道。好长时日不见,她一时倒难招架住这话,唯有极力放得淡然:“这又何妨?就算是他先知道,还不是不曾说与我……倒是你,勾得人好奇转头又别扭不说。”

&ep;&ep;“……”

&ep;&ep;控诉至此,霍沉不得不反省起自身,其间令约不时瞟他眼,威力更甚,直到走出主城、远远见到竹林时他才想开,吭了声:“此事仍与方琦相干,”又不情不愿补上句,“也同霍涛有关。”

&ep;&ep;“嗯。”令约轻应声,以示洗耳恭听。

&ep;&ep;“可知当初方琦为何倾心于你?”

&ep;&ep;开门见山一问,令约闻言不觉蹙起眉心,反驳道:“我不觉得他是倾心于我,起初不是,后来便更不是。”

&ep;&ep;霍沉听得一愣,倏尔像是云开雨霁,笑了一笑:“倒是我想错来。”

&ep;&ep;“想错什么?”

&ep;&ep;“我原以为此事闹心,被那等小人倾慕,定教你恶心。”

&ep;&ep;他满脸认真地说,令约眨巴眨巴眼,愣道:“就这?”

&ep;&ep;“就这,”霍沉顿了顿,“既如此,想来我要说的话也不算甚么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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