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桌上拾起颗橘子剥。

&ep;&ep;霍沉从旁端量着她,眼见着橘皮在她指间开了花,倏地想到什么,眼一抬,手一探,将车帘旁一朵装饰用的水绿绢花摘了下来,别去她发间。

&ep;&ep;“什么东西?”

&ep;&ep;全部动作都在她身后完成,令约毫不知情,只觉头上蓦地多了样东西。

&ep;&ep;“绢花。”霍沉端得正经,收回手打量起她。

&ep;&ep;令约睨他眼,目光转瞥向他身后,瞧见别在帘上的另一朵绢花,似笑非笑问他:“如何?”

&ep;&ep;“俗气。”

&ep;&ep;“……”令约失语,二话不说朝他嘴边递了两瓣橘子,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少说话罢。”

&ep;&ep;霍沉笑着吃下,整个人向后仰了仰,靠在软垫上补充句:“俗的是花。”

&ep;&ep;“那也是你置办的。”

&ep;&ep;令约装作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假意嘲他,一面又送两瓣橘子给他,霍沉张嘴咬过橘瓣,而后不知哪根筋搭错,竟伸出手在她颈边挠了挠,动作极轻。

&ep;&ep;令约猝不及防,惊呼声,继而柳眉竖踢瞪他:“你又发疯!”

&ep;&ep;“阿蒙还在外头。”

&ep;&ep;一句话将她堵得死死的,气也撒不出,只恼巴巴将剩下的橘瓣放回白瓷盘里,侧过身同他赌气。

&ep;&ep;霍沉看得心虚,凑上前拿起橘子,掰下一瓣送去她面前,义正词严道:“作何跟发疯的人过不去?”

&ep;&ep;“……”令约险些让他气笑,嘀咕声,“歪理。”

&ep;&ep;“就当是歪理,不然你还回来?”他随口提议,丝毫没想过这话会真进她耳里。

&ep;&ep;可令约却出乎意料地偏过头,模样神情一点也瞧不出是在生气,似是思索了会儿,然后克制问道:“那我还你一报,你须得忍着,不许出声,如何?”

&ep;&ep;“……”

&ep;&ep;霍沉表情严肃些许。

&ep;&ep;算来二人成亲已有两月余,如今他的弱处已被她摸得明明白白,她话里的意思,霍沉也一听便懂。

&ep;&ep;为表诚意,他果断点了点头,摆出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ep;&ep;令约偷笑下,给面子吃掉他递来的橘瓣,抬眼看他的同时将两手放到他腰侧,鹅掌拨水似的轻扫起来。

&ep;&ep;霍沉被她碰到的瞬间脊背一僵,腰侧的酥痒感仿佛直窜去喉头,想笑,但又得憋着,唯有硬生生逼下笑意。

&ep;&ep;而这一逼,那酥痒感又似窜到耳根处,涨得他两耳通红。

&ep;&ep;令约见他果真没漏出半点声音,立刻见好便收,忍笑从他手里拿过橘子,自己吃起来。

&ep;&ep;车厢内久久维持着静默,令约吃完半颗橘子才听霍沉抒了口气,又像是叹息,不由看向他:“你叹什么?”

&ep;&ep;“舒服。”

&ep;&ep;霍沉没头没脑说上句,令约险些以为是她听错,正要问他,便见霍沉再次抬起胳膊。

&ep;&ep;她敏捷捂住脖颈往后缩,再没忍住,气哺哺反问:“你还来?”

&ep;&ep;“你再还便是。”

&ep;&ep;“不要,”令约憋了会儿,小声吐出两个字,“下流。”

&ep;&ep;话罢作势躲开他,奈何霍沉手长腿长,轻而易举将胳膊伸了去,这回还变本加厉地擦了擦她耳廓……

&ep;&ep;片刻后,只听车厢内传出极大响动,两人都笑个不停,稍有不同的是,其中一个边笑边气骂某人。

&ep;&ep;阿蒙坐在车门外打了个哈欠,颇为嫌弃地掏了掏耳朵——嫌弃里头二位打闹起来像小孩子,而后耷拉下眼角,自怜想:可怜他孤零零一人,连云飞都不肯跟来,真真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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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此行乃是令约记事以来头回远行,宛阳与仓州相隔并不算远,但因车马易颠,霍沉听了她幼时的故事后唯恐她头晕,遂教阿蒙走得慢些,直到上元节前一日才抵达仓州。

&ep;&ep;恰是晴日,临近午时,阿蒙在城门处打探番,得了准话径直将人带去城里最大的酒楼里落脚,晌饭亦在这处吃。

&ep;&ep;宛、仓两地口味相近,除去当地最有名的几道菜,余下的菜式点心没什么大不同,不过是叫法新鲜,令约对此一概没兴趣,只对碗里的白饭充满好奇,像是要钻研出仓州当地的米与贩运去宛阳的米有甚么差别。

&ep;&ep;霍沉看她也似她看米那般来得有趣,好在还知道更要紧的是吃东西,故而劝道:“酒楼里的米未必最好,饭后我教阿蒙去打听打听哪处的好。”

&ep;&ep;令约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安心吃起饭菜。

&ep;&ep;午后二人稍加休息,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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