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家规模还不错的青楼。三楼有一处窗子是开的,他刚才应该就是从那儿跳下来。

&ep;&ep;此情此景,姜初亭初步揣测,这人许是被逼迫了,以死明志。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

&ep;&ep;听身后人群里有人议论,他才知道此人是畅欢园的一名小倌儿,而且已经呆了很多年了。

&ep;&ep;其中一个约莫是常来光顾的,对这里知道颇多,大着嗓门开始给旁人讲解,姜初亭也竖着耳朵听。

&ep;&ep;“他得了一种怪病,几个月不曾出来见客了。听我那相好的说,好像是肚子里长什么东西,经常疼得嚎叫一整天,八成是没钱治,又太受罪,索性死了干净。什么病?那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大夫。”

&ep;&ep;姜初亭目光一转,发现他腹部那儿果然有些怪异的凸起,不似长肉长胖,也不似女子怀孕那般圆润自然,就好像里面有什么畸形的硬块。

&ep;&ep;这么一会儿工夫,畅欢园里面匆匆来人了,官府的人也到了,将看热闹的人都驱散。

&ep;&ep;姜初亭也起身缓步离开,他耳力好,走出一段距离后,听到其中一名官兵正跟同行的人说起,原来,一年多前另外一家青楼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也是一个小倌儿得了这种怪病,肚子里长东西,大夫治不好,他受不了疼痛折磨,吞毒自尽了。

&ep;&ep;姜初亭走已经走远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有人将那具尸体给运走了,地上的血红得扎眼。

&ep;&ep;看似没问题,可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姜初亭正沉思,身后有很轻的足音缓缓靠近,在听到那声若无所无的低笑声之后,将已经微微出鞘几分的剑压回。

&ep;&ep;姜初亭继续往前行,肃然思考,是该自然而然转过头去同他打招呼的好,还是该装作不知道被他吓一跳的好?

&ep;&ep;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了,腰上已经圈上了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他被人从身后拥住了。

&ep;&ep;林知开心的声音响起,“楚然,你终于来了!”

&ep;&ep;这动作太过于亲密,姜初亭身体几乎是本能的颤了一下,就像是被吓到的样子。他不排斥林知,却为林知感到别扭,于是不动声色将他的手给解开,转身和他面对面,笑问:“我来迟了么?”

&ep;&ep;“没有没有,是我来太早了,望眼欲穿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林知身形灵秀挺拔,一身紫色窄袖衣衫,不长的黑发用发带束着,肤色莹白无暇,笑颜灿烂,虎牙尖尖,眉眼间俱是潇洒的少年意气。

&ep;&ep;他说话间,光华流溢的黑眸一直眨也不眨盯着姜初亭的脸,目光有种说不出的专注和真切。仿佛看着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什么特别珍贵的宝贝,他道:“不过楚然,你的警惕心要提高一些了,就算想事情,也该注意四周,我方才故意加重脚步,你都没察觉到,还被我吓一跳。若是换成有不轨之心的人,你就危险了。”

&ep;&ep;姜初亭露出些许受教的表情,点头道:“多谢,刚才确实有些走神,我以后会注意的。”

&ep;&ep;林知又望他片刻,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姜初亭不明白他为何笑,目光微露不解,“怎么了?”

&ep;&ep;林知原本含笑的眸里却添了几分伤感,对他道:“你跟我道什么谢,还一本正经的。你别再跟我这么客气生疏好不好?就像我小时候一样相处,不好么?”

&ep;&ep;他说着突然将脸凑近了,姜初亭都能他清澈的瞳眸里清楚看到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嘴角略微紧绷,面上去还是一派平静之色。

&ep;&ep;林知牵起他的双手,让他摸自己的脸,端详着他问道:“我这个样子不好么?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小时候那张长满毒疮的脸?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再去当年摔跤的地方滚一圈儿好了,准能够跟那时候一样,我……”

&ep;&ep;他越说越离谱,姜初亭蹙眉打断他:“胡闹!”

&ep;&ep;“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ep;&ep;就是看出来他居然是认真的,姜初亭才生气,更无法理解,严肃地说道:“不可如此任性。”

&ep;&ep;“好,我听你的,可是……”林知将脸贴在他温热掌心蹭了蹭,眼神里的依恋深切浓烈到几乎让人不敢去直视,“楚然,我一直都没法忘记你。如今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你,你别再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

&ep;&ep;眼前的这个林知,和当初恶狠狠骂他死断袖的林知交织在一起,姜初亭再度感到混乱了。

&ep;&ep;与他那双真挚的黑眸静静对视,胸膛起伏一阵,姜初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缓慢抬高了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了揉,低叹道:“傻孩子。”想来也是最后一次见他了,便如他所愿吧。

&ep;&ep;第8章

&ep;&ep;一起到了吃饭的酒楼,林知雀跃无比的领着姜初亭去定好的雅间,嘴角翘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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