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宝琪的怪病或许不是病,而是人祸。

&ep;&ep;怕就怕,宝琪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如弄玉所说,他们这些人在世人眼中命贱,就算接连死个百十来个,说出去也无足轻重,没多少人在乎他们的生死,反而还会引以为谈资。这真是令人心寒的事情。

&ep;&ep;林知似乎已经知道姜初亭还想知道什么,先于他开口问:“那宝琪的尸体呢?”

&ep;&ep;弄玉道:“天黑的时候,被运往城郊树林那边了,他们要在那儿烧……”

&ep;&ep;他话还没落音,坐在桌边儿的两人同时起身,姜初亭匆匆道了声:“告辞。”然后跟林知出了畅欢园,片刻不停歇的赶往城郊。

&ep;&ep;姜初亭原本不想带林知去的,可就算不同意,林知知道目的地,自己也有长脚,必定会跟来。还不如将他带在身边,自己也能看着他,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ep;&ep;他们还是去迟了,树林边的一大块空地上架着柴堆,火光冲天,明显已经烧了一会儿了。就算这时出手把尸体弄出来也来不及了。

&ep;&ep;线索就这么断了。

&ep;&e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负责焚尸的人懒怠先行离去了,附近也没个人看守。

&ep;&ep;姜初亭正盯着那堆火发怔,忽闻林子那边有轻微的动静,一道黑影闪过,他眸光凛然,不由分说,提剑追过去。

&ep;&ep;他轻功已然算是上乘,可在迷阵般的树林里穿梭追赶了一阵,竟然失去了那人的踪影。

&ep;&ep;姜初亭又搜寻一阵,正竖耳凝神,注意周遭的动静,倏听得林知在不远处唤他名字,“楚然,楚然!楚然!”

&ep;&ep;姜初亭收剑入鞘,循声迈步而去,月色下,瞧不真切林知的脸色,却见他正捂着自己的胳膊,身上有血腥之气,心头一紧,忙问:“林知,你受伤了吗?”

&ep;&ep;“是啊,你刚才走后,旁边又有个形迹可疑的人,我追过去跟他对招,没想到让他跑了不说,还被他给伤了。”林知嘶了一声,又问他:“你呢?你没事吧?刚才那人追到了没有?”

&ep;&ep;“没有,也跑了。”这件事越来越怪异,可姜初亭此时没心思跟他说这些了,蹙眉道:“我们先离开,你的伤得赶紧处理。”

&ep;&ep;林知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着光亮,他点点头:“嗯,你说‘我们’,你是不是跟我一起,不会丢下我走掉?”

&ep;&ep;姜初亭被他问得哑然片刻。

&ep;&ep;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让“楚然”以后远离林知,以免哪天不小心暴露身份。可是见他受伤,便忍不住的担心,这些念头也通通被抛诸脑后了。

&ep;&ep;姜初亭懊恼片刻,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内心,低声道:“先回去看伤吧。”

&ep;&ep;林知受的伤不轻,虽然姜初亭给他点了穴道止血,可回去的时候,衣袖还是被血浸透了。在医馆里清洗上药后,姜初亭带着林知在附近寻了一家客栈。

&ep;&ep;林知恹恹地歪靠在姜初亭身上,对小二道:“一间房。”

&ep;&ep;姜初亭道:“两间。”

&ep;&ep;林知:“一间就够了。”

&ep;&ep;姜初亭却还是坚持:“要两间。”

&ep;&ep;最后还是要了两间房。

&ep;&ep;林知伤的是左边的胳膊,暂时还无法自如动作,也不能碰到水,不方便沐浴洗澡。

&ep;&ep;姜初亭拧了热毛巾让他自己用右手擦脸,林知却将脸凑上前,闭上眼睛,这意味不言而喻。

&ep;&ep;姜初亭对林知有种出奇的耐心,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伤了,也没多说,就给他擦了。热气蒸腾让这张因为失血略显苍白的脸多了一丝红晕,长睫也沾了水汽,湿漉漉的,衬都那双眼睛越发乌黑漂亮。

&ep;&ep;两人就今晚的事聊了几句。

&ep;&ep;林知对姜初亭道:“确实很古怪,不过我总觉得,你我追的两个人,并不是同一拨的。”他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跟我交手的应该是个女人。”

&ep;&ep;姜初亭追的那个是名轻功极好的男子,可知道这些没用,没有任何线索,再怎么想都是一团乱麻。

&ep;&ep;姜初亭轻轻摇头,“也不知这些人究竟是想干什么。”以今晚的情况看,绝对有幕后之人,而且以后还会再有类似的受害者。

&ep;&ep;林知其实对别人的生死不大热心,可因为眼前这个正义心善之人在意,他必须要参与进来,并且还要认真对待,这样才能顺势跟他在一起。

&ep;&ep;林知歪头思索片刻,揣测道:“莫不是一种献祭?我曾在书上看到过的,就是为了自己信仰,以特定的方式,让人死亡献祭,而这种死亡人数还要达到一定的数量。”

&ep;&ep;“不无可能。”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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