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京都,太子府。

&ep;&ep;容矜東离开书房,走过小畔桥时,正好见到一群群的下人丫鬟,往东院方向在搬东西。

&ep;&ep;东院住的是太子妃,自打三年前太子妃因意外掉了孩子后,便伤了根本,三年下来,她一直安心卧床,潜心静养,但最近好像是听说,她身子大好了,也开始常与娘家人联系了。

&ep;&ep;容矜東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侧首问身边的小厮:“侧妃娘娘呢?”

&ep;&ep;小厮回忆了一下,才道:“好像是早晨就进宫了,这会儿还未归来。”

&ep;&ep;容矜東看了看微暗的天色,吩咐:“你去前门守着,侧妃娘娘回来,先告诉我。”

&ep;&ep;小厮应声答下,这便去了府门口。

&ep;&ep;日渐西斜时,秦紫乘着马车,回了府,小厮立马回院儿通传,以至于秦紫刚踏进正院,就见到容矜東迎面而来的身影。

&ep;&ep;秦紫脸上带着笑,温和的问:“这是要去哪儿?”

&ep;&ep;“来接您。”容矜東说道,对秦紫行了个晚辈的礼。

&ep;&ep;秦紫托住他的手,没受这个礼,问:“接我做什么?”

&ep;&ep;容矜東眼睛朝向东院的方向。

&ep;&ep;秦紫便懂了,她抬步往正厅走去,容矜東跟在她身边。

&ep;&ep;到了正厅,摒退左右后,秦紫看着下首的少年,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她这几日动静是大,吵着你了?还是找你麻烦了?”

&ep;&ep;容矜東摇头,直接问:“我原是以为您对她,该有成算了,她这病,怎就突然好了?”

&ep;&ep;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从秦紫进门开始,一些心机,她便没有隐瞒过容矜東,容矜東很清楚秦紫想要除掉太子妃,毕竟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侧室,都是没有资格担任的。

&ep;&ep;秦紫想扶正,只有杀死太子妃这一条路,这是搁在脚边的障碍,不踩碎,就没有通天大道。

&ep;&ep;但现在,太子妃的病好了,在朝廷已经开始筹算太子登基大典的前几日,病好了。

&ep;&ep;容矜東想知道,秦紫是什么打算。

&ep;&ep;秦紫见他都问到这个份上了,也说开了:“你师父与你三皇叔活着回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ep;&ep;容矜東沉沉的点了下头:“七皇叔派人通知过我。”

&ep;&ep;“你了解你师父吗?”秦紫突然问道。

&ep;&ep;容矜東静默片刻,摇了摇头:“她是我生母的表姐,是小黎弟弟的母亲,她教过我功夫,也教过我为人之道,但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我对她,谈不上了解。”

&ep;&ep;秦紫笑了笑:“青州之前打了一场仗,皇后兵败如山倒,她手中大将呼尔托忍,败在了你三皇叔手中,但我又打听到,其实幕后策划这一切的,正是你师父。”

&ep;&ep;容矜東并不惊讶:“师父任过镇格门司佐,是三皇叔的军师,是位奇女子。”

&ep;&ep;秦紫身子往后靠了靠:“看来你是真的不太了解她,对她的形容,很片面啊,不过我也不了解她,我并未见过她,只听过她的事迹,但我选择相信她,我觉得,她能带给我惊喜。”

&ep;&ep;容矜東有些愕然:“您是说,让太子妃痊愈,是师父的意思?”

&ep;&ep;秦紫“恩”了声:“算是吧。”

&ep;&ep;容矜東低下头开始思索。

&ep;&ep;秦紫又问:“登基大典是哪天?”

&ep;&ep;容矜東算了算:“五日后,二月十七。”

&ep;&ep;“你师父,三皇叔他们,什么时候回京?”

&ep;&ep;容矜東又算了一下,却沉默了,半晌才道:“最快二十,最晚二十三?”

&ep;&ep;秦紫点头:“他们根本不想阻止太子登基。”

&ep;&ep;容矜東没做声,只低首捏了捏手指,抿紧了唇。

&ep;&ep;秦紫笑问:“怎么,失望了?原本是觉得,你自己能登基的对吗?”

&ep;&ep;容矜東摇了摇头,道:“三年下来,七王党与太子党势成水火,我又如何看不到五皇叔、七皇叔,还有您的辛苦,其实,到底能否取代父亲,登基为帝,我自己心里也是悬着的,如今既然大家都放弃了,我也会放弃,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

&ep;&ep;“容矜東。”秦紫突然板起脸色,语气冷厉起来:“一个储君,嘴里该有放弃这两个字吗?”

&ep;&ep;容矜東讶然:“可……不是……”

&ep;&ep;秦紫皱起眉:“没人放弃你,太子登基对我们是有利的,你要对你那病入膏肓的父亲有信心,他活不了几天,但在除掉他之前,我们面前还有另一个敌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话你可明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