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确太了解她了。
&ep;&ep;容夜沉下脸。
&ep;&ep;兄妹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ep;&ep;过了半晌,容夜坐到哥哥旁边,帮他理草药。
&ep;&ep;自小在娘身边帮忙,容夜对这些琐事并不陌生,甚至比一般的医童熟练许多。
&ep;&ep;半个时辰过去,容夜再没说一句话,而容黎也从凳子上站起来,去旁边药柜。
&ep;&ep;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颗干草药。
&ep;&ep;容夜认出了那是什么,眼瞳缩了一下。
&ep;&ep;容黎面无表情的将那这几株草药碾碎成灰,好生包裹起来。
&ep;&ep;容夜终于忍不住了:“哥,你不能这样!”
&ep;&ep;“我怎么了?”
&ep;&ep;容夜死盯着那药包:“你不能给元帅吃这个!”
&ep;&ep;“这药有问题吗?”容黎举着药包,轻轻笑了一声:“元帅身体抱恙,理应清心寡欲,好生静养,给他服些降火气的药,对他伤口也有益,不是吗?”
&ep;&ep;容夜霍然起身:“吃了这个,他会不举!”
&ep;&ep;“暂时的。”容黎垂下眸。
&ep;&ep;“暂时也不行!”容夜说着,在屋里来回打转起来:“哥,我做错了事,你打我骂我都行,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ep;&ep;“那容倾又做错了什么?”容黎冷下脸:“他是我请来的,现在被你搞成这样了,是我欠了他情,他不跟你讨,我也不跟你讨?容夜,你是不是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收拾得了你了?”
&ep;&ep;容夜豁然坐下,一个劲儿的喘气。
&ep;&ep;容黎打定主意大义灭亲,根本不会心软。
&ep;&ep;容夜似乎也知道他不会心软,没有撒娇讨好,而是过了一会儿,绷着脸道:“我十三岁那年,在京都登江楼,你带我去吃富贵金元,当时街下士兵穿行,你告诉我,那是朝廷打了胜仗,一干主将进京受封,我问你,是哪里的胜仗,你说,南方古耳寞人趁着南海水患,百姓流离,连屠南疆十座村庄,杀我青云百姓四千三百,就连在南疆定居的太奶奶与太爷爷,也险些遇难。我当时听完尤其气愤,你又指着街上一将服少年,说‘那个人叫顾潮,此番古耳寞首领人头,便是由他所取’。
&ep;&ep;容黎阴着脸:“所以呢,你是告诉我,你跑来箜州,就是为了他?”
&ep;&ep;“不是。”容夜道:“我早就忘了他,即便是五年前,我与他也仅是一面之缘,不过到了箜州,我又认出了他。”
&ep;&ep;容黎冷笑。
&ep;&ep;容夜抬起头,放软了声音:“哥,你别欺负他好吗,他不懂这些的。”
&ep;&ep;“他好不好,端看你乖不乖。”容黎抬了抬眸:“决定权,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