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路下山,回到营里,容夜的手,都一直被哥哥牵着。

&ep;&ep;顾潮本来心情就不好,走路走得很快,结果都走回去了,扭头一看,那两个大男人还那么亲热,一点不知收敛,顿时就拉下了脸,轻斥了句:“成何体统。”

&ep;&ep;容夜没听到这话,低着头,似在想事。

&ep;&ep;容黎倒是听见了,他眉毛一抬,变本加厉,还故意侧身,到妹妹耳边说话。

&ep;&ep;顾潮见状,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ep;&ep;箜山突然地动,虽然震感不强,但一样造成了不小损失,首先是本就盖造得不算坚固的临时营地,好多帐子都倒落了,一些士兵因是事情发生太过突然,还受了伤。

&ep;&ep;粮仓附近受到的损失最重,因为粮仓里头米袋层层叠叠,一次地动,整个粮仓颠簸,上面的米袋摔下来,袋子砸破,整个粮仓,全是碎掉的米粒,人进去,能把人小腿都末了。

&ep;&ep;若米只是撒在地上弄脏了,洗洗也不是不能吃,可同样放在粮仓囤货的一些油盐酱醋,都是用陶瓶装的,现在瓶子碎了,里头的作料与粮食混杂在一起,那些米都变成黑的黄的,彻底不能用了。

&ep;&ep;军营的损失另当别论,附近村落的损失更加严重。

&ep;&ep;顾潮虽然在地动发生后,立刻安排人去救援,但灾难已经造成,还是有不少村民遭了秧。

&ep;&ep;万幸的是,因为前阵子发生过一次兽潮齐鸣,当时箜山山脚的百姓就觉得没准要出事,因此特地腾空了地窖,预防出现事故后,能第一时间,有一个临时藏身之所。

&ep;&ep;可是今日地动发生时,还是有许多户人家正在农田、河岸等地方劳作,没有立即进入地窖防震,故此伤亡人数虽然不是非常多,但也绝对不少。

&ep;&ep;回到营地了解完情况后,顾潮马不停蹄,先去军医处慰问了受伤士兵,又带着人,亲自去村落视察。

&ep;&ep;容夜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立马跟着熊副将进入灾后工作,容黎则回了军医处,无论是军营里的士兵,还是附近的村民,有人受伤就需要大夫,他和陈军医都会忙起来。

&ep;&ep;这次地动,箜州府尹立即上报回京,京都那边根据府尹送上来的受灾人数,受灾范围,拨下专项灾款,还派下七王爷容溯,亲自护送专款。

&ep;&ep;半个月后,灾后重建已经逐步完善,京都那边的人,也终于姗姗来迟。

&ep;&ep;容倾见到他爹,一改平日的顽皮捣蛋,顿时变得正襟危坐。

&ep;&ep;容溯与箜州官员一一见过面,最后才盯着他三儿子,冷冰冰的问:“容夜呢?”

&ep;&ep;容倾马上道:“在北疆军,和阿黎在一起。”

&ep;&ep;容溯皱了皱眉:“阿黎来了?”

&ep;&ep;容倾狂点头:“来了来了,只比我晚一天,从惠州赶来的。”

&ep;&ep;容溯“嗯”了声,想了想,道:“带我过去。”

&ep;&ep;容倾从小就怂他爹,一点反抗都不敢,老老实实的把他爹带到了先锋军营帐。

&ep;&ep;先锋军本来六月初就要撤离,结果因为这次地动,撤退时间只得顺移。

&ep;&ep;容溯抵达的时候,就看到整个军营忙忙碌碌的,因为来时没有打过招呼,所以没有人等候他,但按照程序,他应该先与北疆军主帅见面。

&ep;&ep;容溯使了个眼色,让他儿子去跑腿。

&ep;&ep;容倾立刻跑去找顾潮,跟他说七王爷驾临。

&ep;&ep;顾潮本来正在与副将们开会,闻言自然带着人出来迎驾。

&ep;&ep;容溯大摇大摆的被迎进了主营,刚一坐下,他就问:“容夜呢?”

&ep;&ep;顾潮:“???”

&ep;&ep;其他副将:“???”

&ep;&ep;容倾:“………………”

&ep;&ep;容倾是知道他爹为了丑丑来的,可怎么也没料到,他爹能张口就问,你问得这么直接,你让人怎么回你?人家丑丑的身份还没曝光呢!

&ep;&ep;容倾连忙危机公关,尴尬的笑着道:“我不是说过吗?容小子的父母与我家都是相识的,我爹自然也认得这个晚辈。”说着,他又赶紧给他爹暗示:“爹,箜山地动,容小子自然是要跟着上峰调配救援的,您要想见她,晚上她回来再让她来拜见您。”

&ep;&ep;容溯人精了一辈子,哪里听不懂儿子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愣了下,像是没想到都这么久了,那丫头居然还能瞒着。

&ep;&ep;接下来,容溯没再提容夜这个话题,转而与顾潮问起了箜山地动的事,箜山地动,离箜山最近的先锋军最有发言权。

&ep;&ep;顾潮公事公办的与这位七王爷汇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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