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ep;&ep;薛璎伸手一指后院方向,眼色疑问。

&ep;&ep;“可能……”傅羽想了想道,“改练花枪了……”

&ep;&ep;薛璎当即起身洗漱穿戴,登上练武场墙外高阁预备一看究竟。她到时晨曦微露,底下羽林卫排得齐齐整整耍着枪,魏尝站在最前头,一双眼盯数十人,依旧游刃有余,声色洪亮。

&ep;&ep;“行四东七,下盘放稳!”

&ep;&ep;“行六西二,枪尖压低!”

&ep;&ep;“行三东四,眼睛往哪搁,我头顶有花?”

&ep;&ep;他顺他目光回头望去,就见薛璎负手站在高阁围栏边,正瞧着底下。

&ep;&ep;哦,还真有。

&ep;&ep;魏尝目光尚且流连于高阁,后脑勺却像长了眼似的,嘴里喊出一句:“行五西一,行五西二,枪要撞了!”

&ep;&ep;话音刚落,“铿”一声闷响,两柄长-枪撞在了一起。

&ep;&ep;薛璎没作声,倒是一旁傅羽惊得瞠目:“这是怎么办到的……”

&ep;&ep;没有什么怎么办到的。

&ep;&ep;她叫魏尝服众,他花一个时辰不到,从黎明未至到雄鸡打鸣,便叫所有人听从他的号令。而这里头,起到关键作用的,不是她的名头也不是她的牛肉。

&ep;&ep;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将者。

&ep;&ep;一套枪法使下来,魏尝仰头冲薛璎一笑,而后朝人群里道:“哪个有眼力见的,还不给长公主搬张坐榻来?”

&ep;&ep;薛璎原本已经准备下阁,见羽林卫闻言齐齐向她望来,一阵雀跃,似乎都误道她是特意来瞧他们操练的,只得站住不动。

&ep;&ep;这个魏尝。

&ep;&ep;她心底冷哼一声,扬了声道:“顺带将我书房里头,飏世子送的那幅帛画也拿来。”

&ep;&ep;魏尝:“……”

&ep;&ep;非要这么掰回一局才高兴?

&ep;&ep;他咬咬牙,冲羽林卫道:“能不能把枪耍得比飏世子的帛画好看,叫长公主一双眼就盯着你们瞧?”

&ep;&ep;“能!”

&ep;&ep;“再来一次!”

&ep;&ep;底下便又耍起枪来。

&ep;&ep;薛璎原本只是气不过才叫人拿来帛画,见状倒真预备专心赏一赏,待下人将画取来,当即便作兴致大盛模样,将它铺开了瞧。

&ep;&ep;这画送来已有一阵,说是描的一处卫地风光,她收归收,却一直不记得看,眼下还是第一次。

&ep;&ep;黄白的丝帛在案几上缓缓卷开,一幅云泉飞瀑图霎时映入眼帘。

&ep;&ep;薛璎的神情却不知何故蓦地一滞。

&ep;&ep;入目是草野生花,飞瀑悬河,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一个略几分沙哑的男声,有个人调侃似的笑说:“阿薛,敢不敢跟我往下跳?”

&ep;&ep;薛璎微一晃神,不知这声响从何而来,待抬头往四面望,却听傅羽惊讶道:“殿下,您好端端怎么哭了?”

&ep;&ep;她眨眨眼,一摸脸,竟见指尖湿了一片。

&ep;&ep;第25章

&ep;&ep;底下长-枪运风,呼呼作响,薛璎却震惊得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便如方才瞧见帛画一刹,整个世界都好似静默下来,满心满耳光充斥着那个像来自天外的声音。

&ep;&ep;她觉得,与其说她当真听见了什么,不如说是一段横生的记忆突然撞入了脑海。

&ep;&ep;可那个声音,听来属于一个尚处于变声初期的少年,声色稚嫩而沙哑,此刻再作回想,又觉陌生遥远,毫不熟悉。

&ep;&ep;更何况,那个人叫她“阿薛”。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怎敢这样轻佻地称呼她?她是不是被魏尝吵得没歇好觉,生出了错觉?

&ep;&ep;薛璎没答话,反问傅羽:“你方才听见什么了吗?”

&ep;&ep;傅羽一头雾水:“我听见魏公子骂有刀走神了。”

&ep;&ep;她沉默下来,垂头重新看起那幅帛画,如此盯了片刻,却再无任何动静。可伸手一摸脸颊,那种粘腻的触感仍然真实存在。

&ep;&ep;傅羽急了,问:“殿下可是哪儿不舒服?”

&ep;&ep;薛璎茫然摇头,弯身方才将画收拢,忽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扭头去看,就见魏尝从旋梯疾奔上高阁,瞧见她面上泪渍,脚下猛打一个趔趄。

&ep;&ep;他傻在原地,结巴道:“这是怎……怎么了?”

&ep;&ep;薛璎知他耳力出众,大约是听见傅羽与她对话才上来的,闻言却答不出个所以然,还是摇摇头,说:“我先回去了。”说罢拿起帛画快走几步,便要擦他肩而过。

&ep;&ep;魏尝情急之下一把拽住她胳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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