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些奏疏和画像,肯定叫你不高兴了。”

&ep;&ep;“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处理这些人而已。”

&ep;&ep;魏尝试探道:“什么人要处理?我给你出主意。”

&ep;&ep;“想娶我的人。”

&ep;&ep;“什么?”

&ep;&ep;他吼出一嗓子,震得薛璎耳膜险些给破,揉了揉耳朵皱眉道:“你大呼小叫什么?”

&ep;&ep;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捏起一双筷子,一用力就它折成了两半,红着个眼,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处理,要处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ep;&ep;第28章

&ep;&ep;薛璎瞅着被一掰为二的两根竹筷,轻轻“嘶”了一声。这力气,倘使放在正道上,确实挺好使。比如他说的“杀人”。

&ep;&ep;她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

&ep;&ep;魏尝一掌拍下断筷,盯着她目光灼灼道:“什么时候动手?列个名册给我,附上画像。”

&ep;&ep;他倒是很直接。

&ep;&ep;薛璎眨了两下眼,稍稍倾身向前,压低声道:“杀人很简单。但既要杀人,又不能杀死人,做得到吗?”

&ep;&ep;魏尝被她突然凑近的动作惹得忍不住屏息凝神,心底那股戾气倒随之平和下来,默了默说:“做得到,你要弄断谁一根手指,我绝不叫他折两根。”

&ep;&ep;他这指哪打哪的样子,看上去倒挺靠谱。只是这事其实并不容易,薛璎本该交给傅洗尘办才放心。但他偏又养伤在府。

&ep;&ep;她打量魏尝几眼,仍在犹豫放他出去稳不稳妥,便见他像看穿她心思似的,一脸正色道:“你放心,我能自保,也能办好差事,如果办砸了就伏剑自刎。”

&ep;&ep;薛璎一噎。这人怎么做什么都这么激进?

&ep;&ep;她看他一眼,扭头吩咐仆役拿来一摞画像,从中翻找一番,挑了一张铺开,而后道:“这是骠骑将军家的嫡长子赵栩,年十七,武艺出众,尤擅骑射,平日好与长安贵胄子弟去郊外打马出游。”

&ep;&ep;魏尝评价一句:“黄毛小子,不足为虑。”说罢收拢画像。

&ep;&ep;薛璎弯了下唇,又翻找出一张,道:“这是御史中丞家的嫡次子刘衡,年十九,好学问,喜诗文,平日出门多来往于诗会。”

&ep;&ep;魏尝再收,说:“弱质书生,小菜一碟。”

&ep;&ep;“这是开国功臣平阳侯的嫡长子谢祁,年十八,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现下人在平阳,但过几日是其舅母生辰,他今明两天便将动身入都,代平阳侯夫人前来贺寿。”

&ep;&ep;“快马加鞭,吹灰不费。”

&ep;&ep;薛璎瞅瞅她:“就这三个吧,有想法了?”

&ep;&ep;魏尝“嗯”了声:“不过得请陛下配合,先放几句话出去。”

&ep;&ep;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闻言说“好”,又问:“要几个人手?”

&ep;&ep;“不需要。”

&ep;&ep;薛璎点点头。成吧。

&ep;&ep;*

&ep;&ep;接下来大半月间,长安城接连生出几桩“大事”。

&ep;&ep;先是骠骑将军家的嫡长子赵栩一日出游踏春,不慎惊马,险坠悬崖,千钧一发之际弃驹方才得以保命。没过几天,御史中丞家的嫡次子刘衡又在参加完诗会,出楼阁时差点被一从天而降的花盆子砸个脑袋开花,回来后便患上惊症,卧床好几天才下地。

&ep;&ep;而在他病中,入都贺寿的平阳侯世子谢祁又于半途遭遇一行山匪,差点给一刀抹了脖子,最终以财易命,将价值不菲的寿礼尽数缴给了匪徒。

&ep;&ep;这第一桩事起时,众人只觉赵栩运气不好。再有第二桩,有心人便怀疑赵家与刘家之间是否有联系了。待第三桩事起,终于有人一针见血指出:这三位公子,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圣上指名夸赞说不错,话里话外有意给长公主赐婚的那几个?

&ep;&ep;城内一时流言四起,有说三家公子互争互斗的,也有说别家才俊嫉恨他们的。听闻长公主也很是郁闷,形容都憔悴不少,一日朝毕,站在那汉白玉天阶上头,与圣上感慨自己是不是克夫的命。

&ep;&ep;赵、刘、谢三家当然不信这种说法,齐齐将三桩案件上报给了朝廷,交廷尉府查审。

&ep;&ep;魏尝手脚干净,自然不怕被查,何况位列九卿之一的廷尉是薛璎的亲外祖父。这官职于位份上虽不比三公,却是大陈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于实职上相当紧要。当初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特使遇刺案与巫蛊案中背靠大山,顺风顺水。

&ep;&ep;随着廷尉府开始深入查案,经由秦太后及秦太尉俩兄妹授意,催圣上将薛璎嫁出去的朝臣也就不得不暂且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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