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忙说:“在。”

&ep;&ep;薛璎向他招招手,示意他来,一边说:“你来得正好,我在瞧冀州的案卷,发现几处疑点。你此前捉拿王州牧时,可曾在他随身行李中,见过这几封书函?”

&ep;&ep;魏尝道她这么严肃,真是有什么发现,忙上前去,到她身边弯身一看。

&ep;&ep;然而案卷上哪有什么书函,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大字:去府上等我。

&ep;&ep;恰此刻,上首处,冯晔的声音响了起来:“飏世子发什么呆呢?”

&ep;&ep;魏尝心知卫飏是注意着他与薛璎的动作,所以走神了,当即更加一本正经起来:“没见过,长公主从哪儿得来的?”

&ep;&ep;薛璎说:“夜审时翻出来的。”

&ep;&ep;“这就怪了。”

&ep;&ep;俩人不动声色胡说了个八道。

&ep;&ep;薛璎沉吟一下,道:“没事了,我再看看,你先下去吧。”

&ep;&ep;魏尝便颔首退下了,而后直奔回府,在大门前等了约莫一炷香,见薛璎的安车驶进了巷子口,在他跟前停下。

&ep;&ep;她移门出来时,魏尝满脸暧昧道:“去你家我家?”

&ep;&ep;薛璎木着脸道:“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ep;&ep;他一噎:“不是你叫我回府等你吗?”

&ep;&ep;“我不这么说,你能规规矩矩离开?”

&ep;&ep;“你骗我?”

&ep;&ep;她点点头:“对。圣上与飏世子在说话,你插嘴,岂不摆明了对他有敌意?”

&ep;&ep;“他之前要杀我,我怎么不能有敌意?”

&ep;&ep;“我刚糊弄得他转移了些视线,你消停点。”

&ep;&ep;魏尝愣了愣:“怎么糊弄的?他今天果真是因听说我得了封赏,才入宫打探的吧。”

&ep;&ep;薛璎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因此地幽静,四下无人,也便直言了:“方才我与他说,我留你在朝,是因你可用,与他卫国并无关联。他有这功夫怀疑来怀疑去,不如先去查证查证,你究竟是不是卫庄王后人。”

&ep;&ep;魏尝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试探道:“怎么说?”

&ep;&ep;“我说事情的源头不在卫庄王,而在卫厉王。因为卫国传言说,澄卢剑在卫厉王薨后的一个雷火夜留下了烧痕,但事实证明,真正的澄卢剑崭新如初,毫无修补痕迹。这就说明,传言是假的,那个雷火夜一定有问题。”

&ep;&ep;“也许卫庄王从未拥有过真正的澄卢剑,恰恰是打了把假剑,因晓得它的做工容易遭人起疑,才编出这么个故事来。既然如此,你这柄剑,很可能也并非从他手中得来。那么,仅凭相貌有几分相似,又怎能说你是他的后人?”

&ep;&ep;薛璎的思维缜密得太可怕了。魏尝一下噎在原地,默了默,继续试探:“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ep;&ep;她笑笑:“原本我也疏漏了这点,是之前发现你在漳水一战中的作战思路与卫厉王非常相似,才觉相比与卫庄王,说不定你与他的关系更近。”

&ep;&ep;当然,还有宝册一事。

&ep;&ep;魏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喉间已哽了一口血,面上还得故作憨厚地“呵呵”一笑:“有道理啊,你真聪明。”

&ep;&ep;薛璎点点头,似乎接受了他的称赞:“卫飏被我说服了,也为自己之前的鲁莽举动致了歉,眼下已转移注意力,往卫厉王那头查去。”

&ep;&ep;魏尝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准备怎么查?”

&ep;&ep;“他说卫厉王此人诸多谜团,连一幅画像都未留存,但卫王宫内,还有曾经服侍过他的老宫人在。他准备把人请来长安,当面一问。”

&ep;&ep;“……”魏尝突然有点无法呼吸了。

&ep;&ep;薛璎见他脸色不对,额间都冒出汗来,怪道:“你怎么了?”

&ep;&ep;他扯扯官服衣襟,借口道:“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暑热,有点闷。”

&ep;&ep;薛璎抬头看了眼并不十分浓烈的日头,“哦”了声:“不舒服就找宗太医。”

&ep;&ep;魏尝是得赶紧找一找宗耀了,当下也没心思再纠缠她,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说罢步伐不太稳健地往回走。

&ep;&ep;薛璎见状倒有点奇怪。这人向来不缠到最后一刻不放手,难不成当真闷出了病来?她叫住他:“魏尝?”

&ep;&ep;魏尝扶着门框回过头:“啊?”

&ep;&ep;见他这么大反应,她突然又不晓得说什么了,摇摇头说“没事”,想他那种体格能出什么事,便扭头从后门回了府。

&ep;&ep;魏尝以身体不适为由,赶忙叫来宗耀,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问道:“都换了这么多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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