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一手搭在卧房门上,回头道:“每天不都挺团圆的,你就当每天都是中秋,非挑今天折腾什么?”

&ep;&ep;“那你不陪我可以,但不能不陪阿郎,他会难过的。”

&ep;&ep;陪一个跟陪两个有区别吗?当然没有。他又搬儿子出来讹她。

&ep;&ep;薛璎还想回绝,院子里适时传来一个惊天敞亮的喊声:“阿娘不陪我过节,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哇……”

&ep;&ep;“……”

&ep;&ep;父子俩到底把她哄去庭院赏月了。

&ep;&ep;但偏偏今夜不是个晴明日,满月都藏在云翳里,连个缺角都是偶尔有风吹过才露一分,说月黑风高都不过分,所以到最后,薛璎和魏迟都百般无趣,靠着凭几睡了过去,只剩魏尝一个人精力充沛醒着神。

&ep;&ep;不过目的达到,象征一般团圆了一下,他也就满足了。

&ep;&ep;其实原本,卫国并没有中秋团圆这个说法。这套风俗是薛璎从薛国带来的,讲给了他听,他觉得寓意好就记住了。

&ep;&ep;当初他一个傀儡国君,干政事有人阻挠,来点“无伤大雅”的风花雪月却没人管束,便成功将这习俗在卫人当中宣扬推广开去,叫卫国上下所有人一起热热闹闹陪她过节。

&ep;&ep;只是明明她说中秋要团圆的,却自己先走了,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度了五年中秋。这第六年,才终于不是那么冷清。

&ep;&ep;魏尝一个人傻笑了片刻,把儿子抱回卧房,而后再去抱薛璎。

&ep;&ep;大概这辈子虽腥风血雨,但到底过得没那么凄惨,打横抱起她的时候,他能明显察觉她的身板比从前沉上一些。

&ep;&ep;他轻声咕哝:“重了,重了好。”然后将她抱入卧房床榻,临离开时,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ep;&ep;他不再扰她歇息,起身正欲回府,却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紧接着,傅羽的声音响起来:“殿下睡了吗?殿下,军营出事了!”

&ep;&ep;薛璎蓦地翻身而起,速度之快,仿佛从未睡着。

&ep;&ep;魏尝看她这反应,一愣之下说:“你刚才装睡?”

&ep;&ep;她冷笑一声:“对,所以听到你说我重了。”

&ep;&ep;“……”

&ep;&ep;作者有话要说:  魏尝:各位,请问我是不是药丸了?

&ep;&ep;第56章

&ep;&ep;魏尝忙说“你理解错了”,一本正经纠正:“我哪说你重?我说的是种,种花的种,方才见你院里播了福禄考的种,我就喜欢那花,明年春末能开成一片姹紫的花海,所以我说种了好。”

&ep;&ep;“是吗?”薛璎一面起身迎出去,一面冷淡道,“可那不是福禄考。”

&ep;&ep;魏尝轻咳一声,跟上她的脚步:“哦,我看错了?那是什么花?”

&ep;&ep;她移开房门,一面回头答她:“旱金莲。”

&ep;&ep;他皱皱鼻子:“反正我就是在说那花。我怎么会嫌你重,你就是重成攻城锤,我也抱得动。”

&ep;&ep;薛璎眼刀子直往他面上刮:“出城东拐二十里,军械库,你还是直接去抱攻城锤吧。”

&ep;&ep;俩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往,全然被忽视在旁的傅羽脸色泛白,忍不住破了规矩,打断道:“殿下……”

&ep;&ep;她瞧上去有点心急,薛璎转头问:“是几个校尉放火烧营,连夜出逃了吗?”

&ep;&ep;傅羽一愣:“您知道?”

&ep;&ep;薛璎点点头。

&ep;&ep;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听说火势蔓延很快,营中起了些乱子,不晓得……”

&ep;&ep;“放心,傅将军无事。”

&ep;&ep;她这下反应过来,又联想起素以政务为先的薛璎方才不紧不慢的态势,松了口气说:“原是您与他一道设的计吗?”

&ep;&ep;薛璎说“是”,又道:“你前几天才送了趟简牍去军营,他没与你提吗?那些案卷都是空的。”

&ep;&ep;傅羽稍稍默了默,说“没提”。

&ep;&ep;薛璎见她兴致不高,兴许是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戏耍了,便宽慰道:“他办事小心,不与你说,大约也是怕隔墙有耳。军中的换血清洗已近两月,但到底不能保证全都干净了,所以前几天叫你送了一摞简牍去,接着按兵不动,就是想瞧瞧有没有做贼心虚的主动上钩。这不,那几个校尉果真是有问题的。”

&ep;&ep;薛璎不是个喜欢解释太多的人,对傅羽自然是因视作好友才如此,她听罢当然受了这番好意,笑起来说:“原来如此。不过怎么真叫人烧了营?那可得损失不少。”

&ep;&ep;“做戏要做得逼真,若是给人轻易瞧穿了,营中士兵往后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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