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嗷嗷呼痛,说她太没良心,又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宫里什么情况。

&ep;&ep;她说那孩子还好,但郑王脱臼了,肺腑也有损伤,给太医瞧过以后就被送回了安顿处。她陪冯晔对今日的意外简单善了个后,就拿“魏中郎将已在紧急追查”为说法,交代给了朝臣,然后回来了。当然,已经派眼线盯住了长乐宫、秦府与郑王住处这三个地方。

&ep;&ep;魏尝“啧”了一声,不太爽利,说:“可是魏中郎将他查不出什么来的,这回注定要背上无能的名头,你真得好好补偿他。”

&ep;&ep;薛璎在他旁边坐下后剜他一眼,但又因他所言确实不假,觉他忙活一场讨不着甜头反要受罚,是有点可怜,于是想了想问:“要什么。”

&ep;&ep;他一下直起腰背,笑嘻嘻拿食指点着自己脸颊。

&ep;&ep;薛璎装看不懂:“干什么,脸皮太厚要打薄?”

&ep;&ep;他皱皱眉头,横她一眼,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比出个嘴唇的模样,然后再往自己脸上戳了一下。

&ep;&ep;模拟得非常逼真。

&ep;&ep;薛璎吸了下鼻子,学着他的样子,走上前,捏着手指往他脸上戳了一下,说:“好了。”

&ep;&ep;“……”

&ep;&ep;魏尝觉得心口痛,气道:“哎冯薛璎,你不想给就别问啊,等我说了又敷衍我,怎么个意思啊?”

&ep;&ep;他多数时候都对她百依百顺,但偶然直呼起她名姓,又有一股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好像也是做惯了上位者的人似的。

&ep;&ep;薛璎觑觑他,心一横,弯下腰往他左脸亲了一下。

&ep;&ep;魏尝像是大冬天在野地冻了几个时辰后,一下泡入滚烫浴池的人,爽得“哇”出一声。

&ep;&ep;薛璎一噎,摸摸自己的嘴唇。

&ep;&ep;有那么夸张吗?

&ep;&ep;他滚了滚喉结,像在回味似的,见她要坐回去,一把拽住她衣袖:“好事成双,右脸也来一下好不好?”

&ep;&ep;作者有话要说:  顾导:凑不要脸的,你以为你是对称强迫症患者陆时卿吗?

&ep;&ep;第59章

&ep;&ep;知道答案一定是“不好”,魏尝干脆趁她出口前就顺势将她一把扯近,然后偏脸,强行往她唇上一摁,刻印纽似的。

&ep;&ep;薛璎也是被扯懵了,反应过来嫌道:“你无不无聊?”

&ep;&ep;他说这哪无聊,比那些明争暗斗的朝堂事有意思多了,不信瞧瞧茶楼说书的剧本子,都是以风花雪月取胜的。

&ep;&ep;薛璎一时哑口,说句“歪理”,回到自己席面上。她说赏过了,谈正事。魏尝也就正襟危坐起来问:“今日的事,你怎么看?孩子的生父果真是郑王?”

&ep;&ep;薛璎皱眉点点头:“十之八九吧。”

&ep;&ep;人在生死一瞬间的动作不会说谎。她今日之所以设置了一环抛孩子,而非掳孩子,就是为杜绝缓冲,让对方在一息之间直面抉择,毫无机会思考。

&ep;&ep;虽说当时郑王确实离孩子被抛出去的方向很近,但他的反应太快也太大了,再结合秦太后来抱孩子时刻意回避的目光,应该不会错。

&ep;&ep;魏尝跟着点点头,说还有十之一二误会的可能也不要紧,接下来就摆着验证的机会:看秦家与郑王的反应。

&ep;&ep;倘使郑王不无辜,那么谁都不是蠢人,当时一瞬间没有防备,接到孩子的一刹便该想了个通透,眼下两家人一定会商议对策。且很大可能,郑王得找借口赶紧离都。

&ep;&ep;毕竟每个诸侯王元月入都,本都是将脑袋悬在裤腰上的——人手不可多带,到后除随从以外的护军都必须驻扎城外,配备的军械武器也有一定限制。如此情形下,一旦得罪朝廷,多数就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的结果。

&ep;&ep;而像郑王这种罪过,可能躺着也出不去,因为不一定能得全尸。

&ep;&ep;薛璎“嗯”了声表示赞同。这一点,静观其变自然有答案,她并不担心。

&ep;&ep;魏尝见她还蹙着眉头,问道:“怎么,难道还有别的疑点?”

&ep;&ep;“对。”

&ep;&ep;他今日在前头打杀,难免顾及不到后边的细枝末节。她说:“还有两个人的反应也很奇怪,一个是秦太尉,一个是楚王。”

&ep;&ep;“怎么说?”

&ep;&ep;“郑王出手,很可能是护子心切,头脑发热中了计,可照理说,以太尉心性,他应该是清醒的。然而事发之际却并非如此。”她回忆道,“仔细想来,当时除了郑王,他也离孩子很近,并且一样下意识作出了拔步的动作。如果他足够清醒,就该抢在郑王之前把冯皓救下来,这样至少不会叫他暴露得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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