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唯有仰赖神明的指点。

&ep;&ep;但她到参星观的时候,却得知观主昨夜就离开这里去云游了。

&ep;&ep;她记起魏尝提过一嘴昨夜与观主的交涉,大约想通了究竟,扭头便打算回府,临走却又像病急乱投医似的,停下转身,问:“小道长也有通天之能吗?”

&ep;&ep;这位告知她观主去向的小道士,就是当初佯装撞了她,将字条塞入她衣袖的人。

&ep;&ep;他似乎愣了愣,说道:“通天之能?观主尚且未得,遑论贫道。”

&ep;&ep;薛璎淡淡一笑:“若非通天之能,先前那张字条上的机密又从何得来?”

&ep;&ep;他解释道:“信士误会了,那是六年前,观主在山脚救过一名遭人追杀,奄奄一息的宦侍,从他口中推测得知的。这世上何来那么多天机能算呢?”

&ep;&ep;薛璎稍稍一愣。

&ep;&ep;她还当真以为,那神神秘秘的女观主是推演了天机才会知晓冯皓的身世。原来是她想当然了。

&ep;&ep;她的注意力被这事给转移,问道:“是刚被放出宫的一名老宦侍?”

&ep;&ep;小道士点点头。

&ep;&ep;“怎么这么巧……”

&ep;&ep;她话说一半停下来,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ep;&ep;追杀宦侍的,肯定是秦淑珍当年派出来灭口的人。可她也不傻,这么要紧的事,怎会不做干净,还叫那老弱的宦侍留了口气,将消息透给别人?

&ep;&ep;一个宦侍而已,单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逃脱秦淑珍的杀手。

&ep;&ep;那么,难道是有人暗中帮他?有个人,刻意留了他一口气,叫他将线索吐出,从而为秦家与皇室的决裂埋下了祸根?

&ep;&ep;一个意图坐看鹬蚌相争,谋取渔翁之利的人?

&ep;&ep;什么薛嫚,什么转世,她突然没工夫理了。

&ep;&ep;她道一声“多谢”,上了安车匆匆回了公主府,一入里就问林有刀:“把最近半月的军报整理出来拿给我,快。”

&ep;&ep;魏尝就在府上等她,见状忙迎上前来,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ep;&ep;薛璎下意识想答,张嘴又记起眼下俩人的关系与情状,垂眼沉默下来。

&ep;&ep;他有点急:“咱们的事过后再说,军情为重,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ep;&ep;薛璎也知道这时候该顾全大局,深吸一口气,暂且清理干净脑子,说服自己他是魏尝而非卫敞,说道:“我怀疑楚王在密谋一个趁虚而入的计划。”

&ep;&ep;她把参星观内所闻讲给了他听,又说:“如果真有谁从六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件事,这心思就太深了。我们之前就怀疑楚王不简单,既不站在我这边,又不站在秦家那边,好像乐见我们斗似的。这个人会不会是他?朝廷刚刚内斗休战没几日,现在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ep;&ep;魏尝神情凝重起来,恰见林有刀捧着军报上前,便一把拿过,转身到了里屋烛下开始翻看。

&ep;&ep;薛璎快步跟上。

&ep;&ep;他一目十行浏览下来,目光微微一紧,指着其中一封说:“这里有问题。”

&ep;&ep;薛璎顺他所指看去,这封军报,讲的是南面一个诸侯国的军情。

&ep;&ep;早在前一阵秦家显出败象后,大陈上下各诸侯国就纷纷派兵赶往长安支援“做戏”,前几天战事结束后,这些做戏的士兵们也就陆续返回国都,眼下离得近的已经到了封地,还有一部分远的尚在半道。

&ep;&ep;而魏尝所指的这封军报显示,这个诸侯国的兵马,相较来时伤损了不少。

&ep;&ep;他说:“八百人。这支军队从未与叛军正面交锋,这个伤损数量不正常。”他说着继续翻看别的军报,“还有这个,六百,这个,七百,这个,一千一……”

&ep;&ep;薛璎看得触目惊心。

&ep;&ep;这些数目都不大,看起来并不能对谁造成威胁,但那么多支军队里都少了一小部分,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打通了这些诸侯国,集结了他们的力量。

&ep;&ep;如果这个人是楚王,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ep;&ep;魏尝搁下军报,快速判断:“楚国与南边几个诸侯国的军队都还没回到封地,他们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杀一个回马枪,朝长安来。”

&ep;&ep;薛璎竭力镇定下来,说:“如果你是楚王,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ep;&ep;“楚国地处南面,由南至北攻向都城,最好的时机,就是长安北面被堵,腹背受敌。”

&ep;&ep;“那些凭空消失的士兵……”

&ep;&ep;“对,”魏尝肯定了她的猜测,“他们偷偷绕去了北边,去堵长安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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