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利索拽掉:“我觉得‘嫉恨’这词用的有些重,尤喜虽然同我不对脾气,但也不至于闹得大家都难看。宿舍就这几平米,谁不想过的安生些。”
&ep;&ep;“有时候脾气太好是会受欺负的。”刘小昭拈着上好佳虾条,谆谆诱导。
&ep;&ep;“没有谁天生好脾气,我所做的一切,只想让自己在该舒服的环境里过的舒服。”宴旸挑起眉,把指骨掰得咯嘣响,“尤喜不过是甩甩脸子、挑挑刺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我干嘛要费心对付?等她有了大造化,我再动手也不迟。”
&ep;&ep;大造化。
&ep;&ep;刘小昭放下零食袋,眼睛藏着未涨潮的海水:“听起来不简单。”
&ep;&ep;听着她若有所思的顿悟,宴旸跟二傻子似得仰着脑袋哈哈哈:“看样子我这个逼装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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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二天的雨水比昨日还要猛烈,宴旸坐在瑜伽垫压腿,都能从封闭的窗子,感受到阴沉的天气和狂做的秋风。
&ep;&ep;瑜伽老师穿着交叉吊带、灰色喇叭裤,伸出柔软的手臂在女孩僵硬的身体上适当按压。从后颈到脚踝是一水的纤细,她踱着步子,随着轻音乐轻轻慢慢的说:“一、二、三、变雏鸟式,四角准备。”
&ep;&ep;四周的同学开始哗啦啦的换动作,翘了两节课的宴旸只能偷偷睨着别人,照葫芦画瓢。她先将头放在手指间的垫子,后背保持平直,再吸着气十分费劲地把左腿抬高。
&ep;&ep;宴旸拘泥在地面的视野忽然钻出一双脚,老师擒住她不规范的小腿,一点点地朝上拉伸:“你这哪是雏鸟,分明是刚过完年的老鹰,前臂和上臂形成的不像倒三角而是一块猪肉蹄髈。”
&ep;&ep;被老师的官方吐槽逗乐了,宴旸咧着嘴从狭窄的屁股缝倒望,正好瞥见玻璃门外,立着穿深蓝大衣的、黑色裤子的程未。扑通,见她被惊得瘫在垫子挺尸,程未在玻璃门上哈层薄薄的雾,三两笔画个肥胖的火鸡。
&ep;&ep;他动了动唇,宴旸大胆的猜度那是一句‘你太胖了扑腾不起来的’。
&ep;&ep;程未在墙根找到自己的栖身之地,他胳膊环在胸前,毫不吝啬眼睛弯曲的弧度。正在回头打量的宴旸,把他的这番笑意理解为鄙夷。
&ep;&ep;于是,她把白眼翻出新的花样,随着老师的口令一笔一划地摆动新姿势。几个动作连贯下来,宴旸像被强行注射了强力柠檬汁,就连下课套外衣四肢都是酸痛的。
&ep;&ep;谁都想早早出门吃饭,女生们手背拨手背,宴旸总算在鞋架找到自己的鞋子。她寻把靠背椅,坐在上面,随后费劲地翘起二郎腿。
&ep;&ep;瑜伽老师进到更衣室换衣服,同学们登上鞋子飞鸟归林,瑜伽室顶灯全开,只有宴旸在笨拙的解鞋带。程未在她身前蹲下,蛮不讲理地抢过两只休闲鞋,招呼她抬脚、踩住、放下。
&ep;&ep;程未垂着脑袋,棕发下藏着悄然生长的黑色,宴旸顺利找到他头顶的发旋,正想要伸手去戳,却被突兀的心跳吓得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