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泰戈尔精选文集。”程未皱着眉,略略翻个几页,“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听不到我说,我爱你。”
&ep;&ep;“很显然。”程未用手背撑着下颚线,“他需要一个助听器。”
&ep;&ep;把脑袋重新凑近书本,他断断续续地念:“跟我去玩玩,心肝!虽然不给你我的心,但会给你朱唇的媚笑,会给你疲乏的快感,会给你涂蜜的苦恼,会给你融合着幽愤的两行苦泪。”
&ep;&ep;程未合上扉页,随手一丢:“又玩又亲又上床,把渣都能写的振振有词,真他娘的人才。宴旸,你千万别看这本书了,我担心你会对男性产生不好的误解。”
&ep;&ep;“可这书是别人送给我的。”宴旸睨着尤喜的半丸子,刻意抬高音量,“别人的心意,总不能随随便便舍下了吧。”
&ep;&ep;“那是你。换做是我,通篇一个字读不懂,大老爷们谁要这玩意啊。”程未上挑的眉宇被墨还要漆亮,“送什么送,智障。”
&ep;&ep;第31章31
&ep;&ep;上课铃枯燥地敲打几声,高数老师踩着细高跟,了无生气地讲解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ep;&ep;冬天到了,宴旸把围巾垫在冰冷的桌面,开始长达四十五分钟的冬眠。没过多久,保温杯咣地摔在地上,接着便是姜齐齐不知所措地问‘尤喜,你怎么哭了。’
&ep;&ep;寂静的教室里,翻纸巾、拭眼泪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宴旸皱着眉,不耐烦地捂住耳朵。
&ep;&ep;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要哭死一边哭去,叽叽歪歪卖什么凄惨可怜。
&ep;&ep;按捺不住将要爆发的怒火,宴旸正准备用暴力解决这场事情,温热的指尖划过她的鬓角,被塞进耳廓的耳机正在低吟ref:rain。
&ep;&ep;随着入耳处细腻的女声,宴旸转过脸颊,看见程未用百乐笔戳了戳尤喜微颤的肩膀。
&ep;&ep;后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上他绷紧的唇,不由自主地偃旗息鼓:“你...有什么事?”
&ep;&ep;“麻烦你小点声,我还要听课。”程未扫她一眼,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ep;&ep;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气到,尤喜拧着眉,指着他空空如也的课桌:“你在听无字天书?”
&ep;&ep;“这是我的学习方式,你管得着么。”他把视线挪向别处,低强压的声音像被抽去了氧气,“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原来说过的话。”
&ep;&ep;讲台上的高数老师刚巧打开点名系统,大家幸灾乐祸的起哄声,盖过这一片的雷电阴雨。尤喜被他咄咄的气势吓得发懵,等她反应过来,后颈像被贴了块铁皮连点头都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