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梅根——或者说是陈廷安,她本来的中文名字。已经有太久没用了,就连中文都有些生疏,刚回来那阵子,话说得乱七八糟的,文法完全错误。

&ep;&ep;两年前,她回到了台湾,进入公司的亚洲分部任职。上任后,却发现这里的职业生态已经形成,她隐隐有种被排除在外的趋势,公司重要事务第一时间也不会到她的手上,送到她面前的通常是些无关紧要的决策和小的设计案。

&ep;&ep;她很烦这种情况,毕竟她来这里是想好好工作的,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久未联络上西里尔,已经使她的心情长期都十分烦躁。甚至还有女同事不明究理的在背后说了一堆关于她的莫须有的话,把她给气的。干了半年,实在忍无可忍,打了一通电话到总公司里,和他们说明了这里的情况,然后表明自己离职的意愿。

&ep;&ep;她也不是非在这里做不可。

&ep;&ep;公司尝试留她,但她去意已绝,只好放人。她用之前的存款自己开了间设计公司,规模不大,但是是她自己的事业,她做起来便更有热忱。

&ep;&ep;就是她迟迟没有收到西里尔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还不联络自己呢?开始还觉得他大概只是忙,但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了,她想他大概是已经把她给忘了。

&ep;&ep;她离开时有想到万一西里尔找不到她怎么办,于是她在房间里留了信,又另外给了房东太太她的联络方式,让她要是有个男孩子来找她,就把东西交给他。

&ep;&ep;但她没想到,房屋会漏水,房东会忘记这事。所有资讯都没有传达到西里尔面前。

&ep;&ep;两年过去,都快要三年了,他们断联的时间。

&ep;&ep;她已经24快25岁了,西里尔则是23岁。看似都还十分年轻,她却不知此生还会不会再见。

&ep;&ep;她的舞蹈天使,她的挚友。

&ep;&ep;隔年,她26岁,纵然身边也有不少追求者,却始终保持着单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为谁守寡。

&ep;&ep;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那些男人的追求,大概是还没有想要恋爱的打算吧。

&ep;&ep;据说最近有一个厉害的舞团要来国家歌剧院演出,世界级大师编舞,集结各国的杰出舞者合作演出,说是几年前的作品,但现在才到台湾来。

&ep;&ep;她注意到这则消息,特意找来国家歌剧院今年一整年表演活动的册子,又去找这齣舞蹈的海报,看着海报上清瘦美丽的法国男孩,陈廷安激动的就要落泪。

&ep;&ep;她连忙上网买票,但票卖得太快,完全抢不到前排的,只有比较次的位置。她想,那也无所谓。

&ep;&ep;第一次看他的表演,在巴黎,巡回演出的第一站,第二次,在台湾。

&ep;&ep;表演当天看了这支大师作品,确实是很优秀的作品,这些年来西里尔的进步神速,已经到了举手投足都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的地步,一抬首,一转身,每一个动作彷彿都蕴含了无尽的深意。她坐得远,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想来应该是十分动人心弦。

&ep;&ep;她看介绍,说这支舞是在纽约完成的。所以他去过纽约。这傢伙英文奇烂无比,一个人在美国,肯定非常辛苦吧。

&ep;&ep;表演结束,她忍不住和其他观眾一样,激动的站起身来鼓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落下。隔壁的女孩子和她也是相同状况,哭得不能自已。

&ep;&ep;谢幕时,每一个舞者都出来了,他也在其中,最后一个鞠躬,就见西里尔直起身的同时,朝台下喊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声音被淹没在人声中。说的是法文,听不懂法语的观眾们大概以为他说的是谢谢大家一类的话,就连陈廷安也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ep;&ep;他说:梅根,你在哪里?

&ep;&ep;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想往舞台前衝,但是布幕已经落下,观眾开始离场,她被几得动弹不得。她大叫,用的是法文:「是我!我在这里!」然而西里尔并没有听到。

&ep;&ep;好不容易衝到台前,又被工作人员拦住,只好到后台入口,同样受到阻拦。

&ep;&ep;「我是梅根!让我进去!」她激动的道。

&ep;&ep;「小姐,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梅根是谁。」估计以为她是不知道哪来的疯狂粉丝。「但是你不能进去,后面是舞者的休息室,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入,你可能会打扰到舞者们的休息。」

&ep;&ep;「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的朋友在里面,我必须去找他。你可以问他,真的,你问问西里尔,你和他说梅根找他,他会同意我进去的。」

&ep;&ep;「小姐,你不是工作人员,不能进入。而且西里尔是法国舞者,他不可能是你的朋友。」

&ep;&ep;得,这是把她当神经病了。「我求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