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婶婶,我好羡慕恺之弟弟,好想有您和叔父这样的爹娘。”

&ep;&ep;“你这小皮猴子,说的我心里真不好受。”怡君拍拍他的肩,“成心要婶婶在你面前掉金豆子么?”

&ep;&ep;飞卿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的是实话啊。以后不会了,我听您的话,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您放心,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家里人的。”

&ep;&ep;“这就好。”怡君起身,领着他的手,“跟婶婶回房去,等我给你做好吃的。”

&ep;&ep;飞卿笑着点头说好。

&ep;&ep;董家的风波,最终以董志和与发妻和离收场。飞卿是董家子嗣,自是不能跟着母亲回娘家。

&ep;&ep;董志和离京之前,问飞卿要不要跟自己到任上。

&ep;&ep;飞卿只是问:“您会带着姨娘、二弟前去么?”

&ep;&ep;董志和明知他因何有此一问,却只能点头。

&ep;&ep;飞卿沉默片刻,说:“那我不去。您在外保重。要是您能知会祖父、祖母,允许我与修衡哥、开林哥继续在一起习文练武,我就知足了。”

&ep;&ep;董志和默然良久,颔首说好,临走前,带着长子、厚礼到访唐府、陆府、程府,态度谦和诚恳地请三家费心。

&ep;&ep;。

&ep;&ep;春日的黄昏,霞光绮丽,和风徐徐。

&ep;&ep;怡君站在小书房的大画案前,静心作画。之于作画,程询算她半个师父,心得、精髓倾囊相授,今年她的画技又进益许多。

&ep;&ep;款冬走进门来,禀道:“阿初说,大姑奶奶出门的时候,乘坐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这会儿,车停在程府附近。”

&ep;&ep;怡君嗯了一声,思忖片刻,把画笔放到笔架上,“让阿初请她过来,跟她说,我有话跟她说。不然的话,程家的任何一个人,她都别想见到,见到也是自取其辱。”

&ep;&ep;款冬称是而去。

&ep;&ep;一刻钟之后,碧君走进小书房,神色憔悴,眼神焦虑。

&ep;&ep;怡君坐在太师椅上,指一指对面的座椅,“坐下说话。”又摆手遣了下人。

&ep;&ep;“二妹……”碧君忐忑地看着怡君,“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ep;&ep;怡君直言不讳:“我派人盯着你。”

&ep;&ep;碧君惊讶,张口结舌,“为何如此?你连我都防备么?”

&ep;&ep;“防错了么?”怡君反问。

&ep;&ep;碧君低下头去,“姑母早就不肯管我了,我实在是……”

&ep;&ep;“不是姑母不肯再管你,是你为人/母之后,再不肯听她的话,生怕在孩子、夫君面前失了颜面。”怡君语气缓慢,却没了惯有的柔和,“姑母早就跟我说过了。我想这样也好,她总为你费心费力的,又是何苦来,有那个闲工夫,倒不如种花养草看看书。”

&ep;&ep;碧君无言以对。

&ep;&ep;怡君问道:“你今日要见的人,是知行,对么?”

&ep;&ep;“是。”碧君抬头看着她,语声低而焦急,“董家的事,闹成了那样,你想不听说都难。你仔细想想,董大奶奶被婆婆指责的事情,与我和……和那个人的情形,是不是相差无几?万一有一日,有人旧事重提,我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像董大奶奶一样,抛下亲生骨肉,和夫君和离么?”

&ep;&ep;怡君仍是只提问:“所以,你想让知行出手,帮你免却后顾之忧?”

&ep;&ep;“是。”碧君点头,“我要是闹出什么不光彩的事,程家也会脸上无光。上至朝廷大员、封疆大吏,下至一个地方的清官,他都能杀伐果决,何况除掉一个没有功名的商陆?再者,我也品出来了,你们夫妻情分深厚,举案齐眉,必然是无话不谈。我这件事,他一定知情。”

&ep;&ep;怡君目光冷漠如雪,“你知道商陆如今的情形么?”她希望姐姐能够察觉到程询在为商陆那件事善后,哪怕只察觉到了一丝一毫——都想把人除掉了,总该详加了解对方的现状。

&ep;&ep;“知道一些,姜先生似乎有意提携他。”碧君道,“正因此,我才只能求你们。姜先生与程家、柳家和一些考取功名的人十分亲厚,他身边的人,寻常人动不得。”

&ep;&ep;“我自主持中馈到如今,看过经过的是非已不少。有几次,遇到要狠下心来处置的事,当下总是毫不犹豫,过后总会意识到,自己变了,越来越不怕事,越来越心狠。”怡君审视着碧君,“我想过,有朝一日,若是连你都能在言行间伤及,那么,我应该就什么是非都不需怕了。”

&ep;&ep;碧君有些困惑,“你这是——”

&ep;&ep;怡君牵了牵唇,“十几年,我们有十几年的姐妹情。出嫁之后,但凡遇到事情,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你自己的小日子。姐,上次杨汀州的事,这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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