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上醒来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又陷入了昏迷,护士说下一次清醒不知道什么时间。有人走过来告诉祁宜年情况。

&ep;&ep;祁宜年没回头,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目光一直望着监护室里身上插满管子的那个男人。

&ep;&ep;他身上被各种器械覆盖地没有露出一块完整的皮肤,只能从眼角的皱纹和下垂的嘴角意识到这是一个中年老态的男人,因为治疗脑袋顶头发被剃光了一块。

&ep;&ep;祁宜年袖中的手蜷了一下,旁边就挤过来一个中年妇女,亲儿子可算回来了啊,听到亲爸要立遗嘱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我们文轩可是一直守在他大伯身边

&ep;&ep;祁宜年刚刚恍惚的一瞬间很快过去,他重新包裹上那层生人勿近的冷漠的外壳,从玻璃窗前离开,中年妇女,也就是刘文轩的亲妈程梦婷追着他不放,喋喋不休地在后面纠缠,你不要想着一个人就拿到全部遗产,你爹昏迷前说过文轩才是老刘家的根,他现在大病,头脑不清楚,要是他糊涂了,做出什么不理智决策,我咨询过律师了,这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ep;&ep;是么,祁宜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笑话回头,那律师有没有告诉你你儿子他大伯的财产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我?

&ep;&ep;程梦婷哼笑着看着祁宜年,你说那些我都不懂,反正你不是我我老刘家的人,他大伯之前就说过要把公司留给文轩,他爷爷奶奶都还健在,你别想着把刘氏吞到自己肚子里。

&ep;&ep;程梦婷涂着红色口红的嘴张张合合,祁宜年在这一瞬间却有些跑神,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的孟洲,也是这样口口声声念着他老孟家孟氏家规,但可能是他后面纨绔的形象太过好笑,使得他之前的行为没有那么令人厌恶,反而像是中二少年的沙雕。

&ep;&ep;并不像眼前的人那样令人作呕。

&ep;&ep;祁宜年感受到周围人投过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以及程梦婷喋喋不休的车轱辘话语,觉得现实就像是老旧电视剧里的调低音量的家庭闹剧,从心底生出厌烦,不想再在这里多和对方纠缠。

&ep;&ep;与其在这里和我闹,不如多去病房前求求他醒过来直接把遗产赠予你们吧,祁宜年口吻挑衅,在我完全收网前说不定还能捞点油水,别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ep;&ep;程梦婷脸色变了一变,她有些慌张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ep;&ep;祁宜年勾起唇角,对,多动动脑子,来和我斗。说完就没在管剩下的一群心思各异的人,转身离开了人群忙碌的医院走廊。

&ep;&ep;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祁宜年已经没有精力再找好友来商量计划了,他决定把事情拖延到明天,先洗个澡睡一觉,来缓解自己刚回家就遇到傻逼的精神损伤。

&ep;&ep;孟洲从家里偷走了户口本。

&ep;&ep;男德系统当时给了他七天时间,任务要求是领证结婚,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孟洲在医院度过他的任务前三天,在飞机延误后度过他的任务第四天,到兰城的时候任务时间只剩下三天了。

&ep;&ep;孟洲走出机场大厅,望着快要沉没在地平线下的金黄落日,悲哀地想,严格地说,他的任务时间只剩下两天半了。

&ep;&ep;不能说是时间紧张,只能说是完全不够用。

&ep;&ep;妈的。

&ep;&ep;孟洲掏出手机,手指悬停在一串新加入联系人列表的电话号码上,坚持三秒后还是屈辱地按了下去。

&ep;&ep;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起,手机里传来一声清冷好听的喂。

&ep;&ep;孟洲眨眨眼,忽然觉得耳朵侧有些痒,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ep;&ep;过了三秒,才又重新拿近手机,对着那边道:我是孟洲,我来兰城找你了。

&ep;&ep;然后等着对面的回复。

&ep;&ep;然后迟迟没等到。

&ep;&ep;孟洲:

&ep;&ep;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电话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孟洲抿紧唇,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ep;&ep;而另一边祁宜年接起电话等了三秒,没听到电话里发出声音,直接摁断了电话,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想到电话一分钟后又响了起来,这次他接起,决定如果对方还是三秒不说话就直接拉黑。

&ep;&ep;而打电话的人像是吸取了上一次迟迟不说话的教训,这一次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道:我是孟洲,祁宜年,我从家里偷了户口本,来兰城和你结婚来了。

&ep;&ep;祁宜年:

&ep;&ep;他看着拿在手里的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想着这还不如直接拉黑。

&ep;&ep;对面孟洲没听到祁宜年回答,担心对方再次挂他电话,连忙又道:身份证也带了。

&ep;&ep;祁宜年磨了磨牙,想了想直接道:孟先生,我记得我明确拒绝过你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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