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阳光。

&ep;&ep;前后马车上的女眷依然在小声议论。

&ep;&ep;“这是折辱……”有人轻声道。

&ep;&ep;老王妃听见了,依然是面不改色,不过被太阳这样暴晒着,头却越来越晕,头上汗珠冒了一层出来。

&ep;&ep;后面离得不远的车上,一个有些北方口音的女子道:“母亲,前面怎么站了一个妇人?孤零零的也是可怜。”声音清脆悦耳,明显是要叫老王妃听见。

&ep;&ep;“别管了,什么人也不关咱们的事。”一个口音相同的妇人冷冷的声音。

&ep;&ep;听见这个人的声音,老王妃的脸色终于有点变了。

&ep;&ep;“明显是羞辱,要是我转身早走了,还贺什么寿!”那北方姑娘的声音充满了嘲弄,但凡听到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说话的人明显的在揶揄老王妃。

&ep;&ep;老王妃眉头蹙了起来,感觉头晕的厉害,心跳的很急,心口有点疼。

&ep;&ep;“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刚刚那妇人又冷冷的来了一句。

&ep;&ep;老王妃的头愈发晕了起来,浑身都有种虚脱的感觉,终于撑不住慢慢的倒了下去。

&ep;&ep;车上的内眷有看见了的,忍不住小声惊呼,老王妃身边的丫鬟已经惊叫伸手忙扶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ep;&ep;“老王妃,老王妃!”丫鬟惊慌的哭叫,下意识的抬头想要找人求助,但是对面马车原本掀着车帘子看热闹的人这会儿全都将车帘子放了下去,好像生怕被求助到头上一般。

&ep;&ep;正在丫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前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碧色缂丝绣蝶纹长裙的年轻姑娘,走过来沉声道:“把老王妃扶到我的车上。”

&ep;&ep;她的丫鬟和老王妃的丫鬟一起将老王妃扶到了前面的车里。

&ep;&ep;楚恪宁抬眼将排成排的车辆扫了一眼,便已经知道刚刚发出嘲讽语气的那北方妇人和姑娘坐的车是哪一辆了。那是在她马车后面不远的一辆翠盖珠缨的华车,车身精致华美,车前的杆上挂着一串大红灯笼,灯笼上面写着‘荣国公府’四个字。

&ep;&ep;荣国公府,可不就是跟晋王府有仇!

&ep;&ep;老王妃被扶上了她的马车,楚恪宁也跟着上去了。

&ep;&ep;冷漠观看的那些车里的内眷,有些认识她,惊讶的低声道:“咦,那不是永定侯府的长房大小姐?”

&ep;&ep;刚刚楚恪宁的马车也在前面堵着。

&ep;&ep;她这个永定侯府的长房大小姐,在祖母过寿的这一天却出去了,也是不得已。她的继母永定侯府大太太偏偏在今早上想起来,曾经在大华寺求了一支签的,那解签的日子都是预定好的,就是今天。

&ep;&ep;今天老太太寿辰,身为内宅主持中馈的大太太自然是不能出门的,那么叫自己的大女儿去给自己跑一趟腿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ep;&ep;楚恪宁不得不出门,但是她也能料想到,早上府里所有人给祖母磕头贺寿的时候,祖母会发现自己这个大孙女不在,而继母这个时候也绝对的‘想不起来’自己是做什么去了。

&ep;&ep;而原本外间已经在传自己这个长房嫡女因为生母过世,教养和规矩上已经是差了大家闺秀一大截子了。今天就正好在京城这些侯爵贵胄夫人们面前,把这个传言给证实了。

&ep;&ep;继母手段才是高,杀人都不用刀!

&ep;&ep;楚恪宁坐在马车上正急的嗓子眼冒火,排队等着进府,就听见后面有些嘈杂的声音,发生的一切,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ep;&ep;大家为什么那么对待晋王老王妃,她自然知道,已经过世的老晋王身上有着‘谋反’的罪名,老王妃和刚刚继承了晋王爵位的年轻王爷,如今在京城相当于是质子的地位。

&ep;&ep;京城贵胄们远远的躲着老王妃,甚至奚落她,嘲弄她,也是有的。

&ep;&ep;楚恪宁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老王妃的,她身为一个医生,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病人在自己面前病发而不管的。所以下车将老王妃扶到了自己的车上。

&ep;&ep;很明显,老王妃病发,是和眼前这种强制压抑自己愤怒、悲满的心情有关系。不错,老王妃看起来面色自然平静,心平气和,但是楚恪宁知道,她的心里可不会和表面一般这样的平静,再加上站在那里暴晒,显然身体受不了。

&ep;&ep;还不知道是什么病情,就不宜移动的过多,楚恪宁叫人扶上了车马上平放好,先将车窗打开了通风,将老王妃领口的口子解开,便伸手给老王妃诊脉。

&ep;&ep;脉象略沉,微微涩,楚恪宁皱眉,凝神诊了半天,这才松开了手,拿出来自己的扇子,命丫鬟给老王妃扇着风。从自己车里的八宝盒中拿出来一个青布卷儿,打开了,里面是一排整整齐齐,银光铮亮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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