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ep;&ep;周迦南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崩塌了,世界天昏地暗,他崩溃的抱头蜷缩在树底。

&ep;&ep;原来是他,

&ep;&ep;害死桑英的天道就是他。

&ep;&ep;“阿南。”无形的天道之力,划伤了女孩白皙的手。

&ep;&ep;桑英置若罔闻,执着地抚上周迦南脸颊,帮青年擦了擦滑落的血泪,哑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别难过了好不好,我给你的兽崽阿离炼了枚永生丹,这样它、它就能永远陪着你了,你一贯见不得生离死别了。”

&ep;&ep;血雾蒙住了周迦南的眼。

&ep;&ep;“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你的。”桑英柔声,低咯了口血。

&ep;&ep;“我看到,你的树苗长成参天大树了,还是六道神树,真好。还有……那是很多年后的人世吗,多了好多现在没有的生灵,很美好。阿南,别毁了后世……”

&ep;&ep;桑英帮周迦南拭泪的手,逐渐无力,说话虚弱了起来。

&ep;&ep;她嗓音沙哑到极致,断断续续道:“不要、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为了跟玄昊比勉强自己,弄得满身伤,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

&ep;&ep;周迦南无声的张了张嘴,眼里一片血色,看到桑英扬起苍白如纸的面容,努力勾起唇,一如当年在三圣宫,初见时对他轻笑的模样。

&ep;&ep;她柔声道:“在我心里,你一直、一直都很好,不比任何人差……”

&ep;&ep;苍舒桑英每说一个字,就像一把刀,刻在周迦南心头。

&ep;&ep;他心在淌血,痛的快要窒息死掉。

&ep;&ep;他张嘴无声的呐喊着:来人救救她,救救她……

&ep;&ep;一袭白衣的少玄昊赶来了,他察觉天道之力的危害,将还身处其间的桑英抱走。

&ep;&ep;桑英身负的玄黄之气已经开始涣散,少玄昊施法想要制止,却无济于事。

&ep;&ep;他冷眸瞥向树下被血泪模糊了面颊的身影,

&ep;&ep;发现对方有几分熟悉,少玄昊一边凝眉细看,一遍施法袭去,却被桑英拉住手腕:“别伤他……”

&ep;&ep;少玄昊沉默了瞬:“他是何人所化的天道。”

&ep;&ep;桑英摇了摇头,缄口不言。

&ep;&ep;这时,一道墨袍青年跌跌撞撞的奔来,与此同时,树下那个现身的天道消失不见。

&ep;&ep;周迦南依旧在这林间,只是变换了身形,他看着‘自己’抓着少玄昊暴怒,看着桑英竭力安抚他的模样。

&ep;&ep;到最后,他看着噩梦重演,桑英死在了眼前……

&ep;&ep;*

&ep;&ep;“你是不是早猜到是我。”

&ep;&ep;周迦南在虚无之中,对现身的人道。

&ep;&ep;六界已经崩塌,毁于一旦,帝休不用顾忌神力对各界的冲击,可以肆意现身了。

&ep;&ep;帝休负手立在六道树下,一袭长袍,眉眼平静:“在你妄图对天道取而代之后确定。”

&ep;&ep;周迦南:“为何不告诉我。”

&ep;&ep;“告诉你,你不会信,即便信了,也要尝试。”

&ep;&ep;周迦南僵硬的勾了勾唇:“你说的对,你好像永远都是对的。”

&ep;&ep;帝休默了瞬:“我也有意料不到的,也有做不到的。”

&ep;&ep;周迦南倚坐在神树下,一手搭在屈膝上:“我已经没有力气,将一切拨回正轨了。”

&ep;&ep;帝休:“我来。”

&ep;&ep;“这就是你自缚数十万年,迟迟不离开这位面的缘由。”周迦南看向他,“少玄昊,百万年的业力,你没有六道神树支撑,会陨的。”

&ep;&ep;帝休拾起一片枯败的叶子,嗓音沉稳:“无碍。”

&ep;&ep;周迦南看着他,沉默了良久:“那个魔族后辈也跟来了,不在这个时空,把他也带回去吧,还有小树花……魂飞魄散时,我用神树护下了她一缕魂魄,告诉他耐心等等,会等到小树花回来,别强行待在不属于他的时空。”

&ep;&ep;帝休指腹摩挲着枯叶纹路,低声道:“我知道,谢谢。”

&ep;&ep;周迦南微微愣住,心情复杂,半晌见枯叶在对方修长的手掌中,重新焕发出生机,他不再多言。

&ep;&ep;周迦南仰头靠在年少时,世间唯一回应他召唤的神树,缓缓合上眼。

&ep;&ep;“我也该走了,说不定……”

&ep;&ep;他想说或许桑英在他不知道的哪个世界等他,可他想了想,自己罪孽深重,恐怕即便有那样的世界,他也没有资格去。

&ep;&ep;“祝你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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