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急着赶路,王氏一行人骑马的速度很快。

忽然惊马,忽然被甩出去,王氏直接像个破娃娃一般,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夫人!”安南侯看得目眦欲裂,他急吼吼的拉住缰绳,不等马停好,便飞身冲向了王氏。

几个仆从亦是紧紧追上。

王氏在惯性的作用下,跌落在地上后,仍是翻滚了好几下,才堪堪停住。

安南侯飞扑上来,却不敢碰触王氏,唯恐她哪里受了伤,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让她伤上加伤。

“夫、夫人,你感觉怎样?哪里受伤了?”

安南侯小心翼翼的蹲在近旁,一边询问,一边用眼睛扫视王氏。

王氏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趴在地上良久,听到安南侯的声音才醒过神儿来。

她翻过身,慢慢的坐了起来,举起双手看了看,有些诧异的说道,“侯、侯爷,我、我好像没有受伤。”

这话说得连王氏自己都不信。

可问题是,她确实没有感受到身体上有任何疼痛感啊。

话说从惊马上摔下来,还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还摔得这么重,即便幸运的没有骨折,手掌或是膝盖等处也会有些些许擦伤。

可王氏的手掌上只沾了些许灰尘,并没有任何伤痕。

安南侯抓住王氏的手,仔细的翻看了好几遍,他也满心惊愕。

“等一下——”

王氏刚刚摔到地上的时候,好像感觉腰间有一丝灼热感。

她赶忙在腰间摸了摸,最后摸到了一个荷包。

王氏打开荷包,里面装着的,赫然就是安妮送给她的平安符。

而此刻,原本完好的黄表纸,如今中间却烧了一个洞,仿佛被人用火在中间点燃了一般。

王氏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道平安符,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安妮对着自己面容欲言又止的画面。

她猛地抬起头,对安南侯说:“是、是她!”

安南侯看到平安符的那一刹,也想到了那一幕。

他虽然没说话,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过去,安南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神佛什么的,更是哄骗无知妇孺的鬼把戏。

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桩桩件件都挑战着他的三观。

“侯爷——”王氏思绪很乱。

“嘘~”

安南侯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凑到王氏耳边,“这件事不要声张。”

王氏知道自家侯爷面粗心细,很多事,他比任何人想得都要周到。

“那、那咱们以后——”该怎么面对“安华霓”这个便宜女儿?

离开清泉观后,夫妻俩便有了共识。

他们准备回京后,直接对大家宣布,“安华霓”道缘深厚,继承了明心女冠的衣钵,已然出家做了女道士。

在彼时,不是没有权贵人家的女儿做道士。

尊贵如公主,有的不想成婚,便会用为长辈祈福、或是养病等借口,去道观出家。

道家的戒律没有佛家那么严苛,做了道士依然可以成亲、生子。

且出不出家,也没有什么严格的界限,不用剃发,也不用忌荤腥。

这也直接导致了,绝大多数的女道士并不是真的醉心道法,而是为了躲避俗世的种种麻烦。

甚至有些妓子,从良后不为社会所容纳,便直接做了道士。

而即便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做了女道士后,依然呼朋引伴、交际不断,有了“女冠”做护身符,日子甚至比正常女子还要逍遥自在。

在大夏,“女冠”一词便显得不是那么庄重,某些不入流的道观,甚至就是暗娼。

很多无奈躲入道观的弱女子,也被逼着堕落了。

当然,这种情况对于贵女来说,并不存在,那些贵女们大多都是以“当女道士”做个遮羞布,平日里该怎么生活,“出家”后依然怎么生活,甚至会更加肆无忌惮。

“安华霓”之前太高调了,惹了不少麻烦,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安南侯主动将这件事都禀报给了圣人。

虽然圣人没有公开,也没有斥责,但在京城,“安华霓”的名声很不好。

所幸她才十四岁,还算年幼,家里找个理由把她送去道观待几年,在权贵圈,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安南侯和王氏便是打的这个主意,故意含糊说辞,让外人自行脑补。

等“安华霓”惹出来的事风头过去了,再对外宣称,说她修道期间感受到了道法深邃,愿永生侍奉三清祖师爷,旁人也不会非议什么。

顶多说一句,安家太宠孩子了,为了让“安华霓”快活逍遥,居然硬生生舍弃了一个为家族联姻的小娘子!

到那时,没人会指责安家,也不会揪住这件事不放。

安家的名声保住了,安华年和安政姐弟俩的婚事也不会受到影响!

至于“安华霓”,安南侯夫妇不会刻意针对,但也不会有什么照顾,一切顺其自然。

“安华霓”若是就此安分了,安南侯和王氏就真当自己的女儿出了家,偶尔过去探望一下,看看熟悉的面庞,好歹慰藉一下丧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