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安妮利索的用王氏的姓氏“傲”了县令这个小世家子,看着他脸色忽红忽黑,看着他面露尴尬,安妮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着下巴。

那种因为姓氏而特有的倨傲,县令太熟悉了,因为他没少这么干。

可当他的对手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他的时候,他内心充满憋屈。

尤其是对方还是他最瞧不起的女人,还疑似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老鸨,县令除了憋屈,还有说不尽的羞辱感。

但,他却说不出什么。

因为正如他用姓氏鄙视别人一般,此刻,他也被对方用姓氏压制了。

琅琊王氏,煊赫千年的大世家。

现在虽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且在《氏族志》上,琅琊王依然是一等一的顶级世家。

而他所在的京兆杨氏,不过只是个末等小世家,跟琅琊王氏之间还隔着好几个级别哪。

“你、你——”杨县令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周围更是有无数双嘲讽的眼睛,让他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最后,杨县令腾的站起来,冷着一张脸,直接拂袖而去!

“哼!”

面对父母官的愤怒离去,几位耆老并不以为意。

狂啥?

这样不作为的混账县令,他们不去京城找御史告状就不错了,还敢在他们面前张狂?

几位耆老,尤其是那位老寿星可以不把县令当回事。

但里长兼村长却不能这般。

山村的里长是个精明人,也曾去京城见过世面,所以很有头脑。

目送县令呼啸而去,他眯了眯眼睛,唔,不行,不能再让这个人继续做他们县的父母官了。

杨县令或许不敢报复几位老祖宗,但只要他歪歪嘴,下头的差役就能各种为难村子。

作为大夏最基础的“官”,里长太清楚“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了。

所以,杨县令必须走!

安妮没有错过里长眼中的寒芒,她慢慢垂下眸子,唔,这一步的计划还算顺利啊。

是的,安妮选择来这个县,并挑中这个村子,都是有原因的。

“观主,他、他们,我、我——”

妙法激动得话都说不了,她俏脸通红,眼里更是闪烁着泪花。

她以为,一旦自己的出身被揭穿,那些被她救助的人,非但不会再感激她,还会跟着别人一起瞧不起她、嘲笑她。

这、将是她无法承受的痛苦。

万万没想到,这些村民并没有那样,反而帮她说话。

尤其是听到耆老们那些理解她的话语,妙法更是满心感动。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瞧不起她,也不是所有人都不问缘由的鄙视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

安妮明白妙法此刻的心情,她笑着对妙法说,“你很努力,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妙法虽然是妓女,可她勤学医术,对待病患的时候,也无比耐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些村民也不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而耆老说的那些话,安妮早有预测,这也是她选择带领妓子出身的女冠来村子义诊的主要原因。

其实,对于贫苦大众来说,贞操什么的真心不怎么看重。

圣人说“仓禀足而知礼节”,这话再正确不过。

人只有吃饱饭了,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旦连饭都吃不上了,人们更看重的还是生存问题。

对于更多的贫苦百姓来说,只要能活下去,不让家里老弱饿死,女人就算敞开门来做生意,也是能理解的。

能活着就好,难道非要为了一个狗屁贞洁,让一家老小都去死吗?

尤其是每次战乱过后,民间寡妇再嫁的事就特别多。

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子嗣繁衍!

再加上大夏民风开放,对女子的束缚也没有那么变态,普通百姓对那些可怜女子还是比较宽容的。

妓子怎么了,只要一心向善,就是个好孩子!

耆老们看妙法的眼光,充满善意和慈爱,这让原就感动不已的妙法,更加感激涕零。

她明明笑着,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流。

安妮看了眼兀自盘算的里长,然后对又哭又笑的妙法说道,“妙法,这件事可能会被闹大。”

里长想拉杨县令下马,便会刻意宣扬他的种种不作为。

一个弄不好,还会撺掇几位老祖宗去京城告御状。

这几位老汉心直口快,又毫无忌惮,没准儿又会当众说什么“杨县令不如妓子”的话。

到那时,妙法这个当事人便会被人拎出来反复讨论。

妙法当年的过往也会被人彻查,并反复被人拿来说事。

安妮知道,曾经的卖身生涯,是妙法等一众出身妓子的女冠心底最大的伤疤。

如果这道伤疤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撕扯开,露出新鲜的血肉,对于妙法等人而言,不啻于最大的痛苦。

安妮想为妙法等人要个公道的对待,却又不想伤害她们。

妙法听了安妮的细细讲述,沉默了良久。

她知道,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